面一路进来,被带着造访了这座皇廷般的宅子,被管家引进了一个厅中休息。

佣人们跟上来,接过了从女孩们身上脱下的大衣,女佣捧着银盘子端上来热手巾和茶水。

管家礼节十分周到地请众人在这里稍后片刻,转身便嘱咐下人去了。

盛美凌独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椅上,掏出帕子,轻轻扫去裙边上若有似无的小水珠。

耳边优雅的鬈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盛美凌便伸出一只手扶着。

坐在她一侧的女伴凑近前来,抓着盛美凌的肩附在她的耳边上,声音很轻地感慨:“……贺府好大的气派。莫不是真建了一座庄园不成?”

盛美凌在心里嫌弃这人的小家子气,面上还是笑着的,并不答话。

这客室里不知道之前熏的什么香,气味幽幽地缠着人。但是这种下雨天,空气本就是湿沉的,叫人连呼吸都闷闷。

几人坐在一处,一时微妙地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这些人不知道在谨慎什么,先前那女孩却是不放弃参观的机会,用目光在屋子里逡巡了一圈,一会又扯了扯盛美凌的袖子,要叫她看。

盛美凌留洋一趟,归国后,看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好看懂。她知道她们这样反常的原因。

贺知书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名声在外,外面传着传着便有些小道的流言……盛美凌想起那些说法总要皱眉,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然而盛美凌心里又想,或许还是有源头的。

说起这件事来还牵扯进贺家的一段历史。贺知书虽然是他爹的独子,但正经他说来并非正妻所出。贺家真正的那位贺夫人不能生育,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婚十余年后,让丈夫在外面生养了一个回来。

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但事情要从贺知书的生母有一日突然上门闹事说起。

贺知书他爹贺大帅,当年和这女人的关系说来也是理乱。他事了拂衣去,反而让这疯癫的女人这一日给闹上了贺知书家门前来。

负责守门拦她的人一下子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把人拦着,然而去通报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女人能找上门来必是不简单的,万一是她真的是贺少生母,不管是出于情面还是名声考虑,这女人该被怎么安置,事情都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