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了一把,将戴了白手套的小手伸出去给他热切地握了握,说:“哪里,倒是你,看着比以前气派了不少呢。”

听这话像是在夸陈倓的这身装束。于是陈倓还真逮着杆子就顺着往上爬,认真询问:“哦,真的么?”

盛美凌咬牙,顾及着贺知书今日在场,这才答了句是。谁知陈倓来劲了,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美滋滋道:“既然盛美凌小姐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没有假的,不如盛小姐再给我展开讲讲,具体是哪里气派?”

盛美凌心道我呸,自己真是给他脸了。她从以前就和这个人不对付,难为她面上还要维持那份温雅,听到他的话,硬是憋得眉毛跳了两跳。陈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盛美凌!你当我头一回知道你呢!在这跟我还装什么!”

听了他的话,一旁的贺知书忍不住翘起嘴角。盛美凌压着火气叫他大名:“陈倓!”

陈倓不怵她,爽朗地大声应了,依旧是那张笑眯眯的脸,还伸手就搂住了好兄弟贺知书的肩。

盛美凌紧紧瞪着他,不再说话。她跟在两人身边走着,时刻提防他又说出什么话来。

车站外等着接人的汽车已经候了有一会了。陈倓一上车便松开领口的扣子:“累死我了!知书,这趟你别想回去了,找个地方,我俩好好叙叙旧!”

盛美凌端坐在他身边,这才感觉陈倓总算是说了句能听的人话。

坐在前排的贺知书笑笑:“知道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汽车载着一行三人去了市中心的金凤大酒楼,在那里要了个包厢。盛美凌椅子还没坐热,就先拎着她的小手包去了洗手间,查看新烫的一头小卷有没有在车站挤得变了形。

楼下大堂里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喧嚷人声和饭菜的热气蒸腾成人间的烟火气息。因为还有一个盛美凌在,于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去处,只能先来吃饭。

陈倓刚归国几天,对这一切还很新奇,半个身子都趴在了窗边,津津有味地探着头看楼下。

旁边站立的侍从给两人的盖碗斟上热茶。贺知书问他:“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一说起这个,陈倓风景也不看了,脑袋一垂就要唉声叹气:“别提了,被家里催着回来配种的。”

“这就算了,你知道他们找的谁吗?我的天哪……”他说着,挤眉弄眼地朝贺知书使眼色,眼珠子以一个夸张的角度,悲愤地斜向了盛美凌消失的方向。

贺知书憋不住笑了笑。

“你能信?!你敢信?”陈倓自己都对家人的不可理喻难以置信,说到激动处锤了一下桌子,力求也要拉贺知书也要和他一起共情。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张脸五官挤弄出的表情十分夸张,堪称是眉飞色舞的。陈倓一个人表演,也不见贺知书有什么波动。他抱怨着抱怨着,就慢慢地瞟了贺知书一眼,然后又故意大声叹气起来。

贺知书慢慢喝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劝你想都不要想。”

陈倓显然是看出了盛美凌对这位同窗的想法的。此时见贺知书这边没有希望,欲哭无泪,就差扑到他身上了:“哥!你是我亲哥!你救救我,显显神通把她收了吧!”

“滚。”

陈倓:“别啊!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吧!救人一命啊!我就不信,你家里难道没催你?”

贺知书气定神闲的:“没有。”

陈倓也没心思再观赏楼下风景了,自己坐在那用力挠了很久的头,还是想不通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最后憋出了一句:“你家还缺儿子么?”

贺知书想了想,说:“叫爹。”

陈倓:“……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