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汗流不止。背上流下的汗水一下打湿了他的衣裳,风一吹,便是一阵透心的凉。
“唉,我能猜得到他的想法,你说,欲之能不能猜到我的想法呢?”沈欢接过仆从递来的酒杯,里头的酒水刚在泥炉上温过,喝一口,整个人都暖了几分。
姜老不知如何作答,这会儿,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好在沈欢也没指望要谁来答话,他自顾自地喝了两口酒,又笑起来,“他肯定猜不到我要做什么。那孩子,聪明是聪明,可太过良善了。这都是他那个媳妇儿的错,欲之从前可不会这么瞻前顾后,跟那女人在一起久了,他连做事都不如从前爽利了。这样可不好。”
姜老死死咬着牙,看着慢条斯理吃菜喝酒的沈欢。
“成大事者,怎么能良善呢?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谁的脚底下没有踩过尸骨?头几年,我冷眼看着身边的人都化成了灰,消失得一干二净,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心软。
我熬了这么多年,是想替王爷讨个公道,那个位置,合该是王爷的。你们这些人跟在我身边,不能说全无私心,但总归,咱们都是一样的,一样讨厌皇位上那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我本以为欲之也和我一样......早知道,我当初便不应该放他娶了孟执书的女儿。儿女情长,最该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