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王嘛,比地上的烂泥好不上半分。

“太子倒是个不错的。可惜,娘胎里带下来的病弱。他那几个孩子,除了太孙,也都随了他,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就这么熬着,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冀哥儿这个太孙也只是眼下没发现什么病症,万一真有点儿什么,到时候,大周这江山,谁能稳得住?寿王安王,还不如冀哥儿一个幼童呢!哎,说起来,这几个孩子里,就属欲之是个极好的,可他又太好了,这样的臣子,朕实在.......”

淑妃乍然听到皇帝提起裴晏,立时便竖起了耳朵来,心里跟揣了一窝兔子似的,上蹿下跳。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放心裴晏?

皇帝也没指望她搭腔,他提到了裴晏,一时怔愣着出了神。欲之这个孩子,面上总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最是记仇,不提别的,就说裴家那一窝子,前些年多嚣张的人啊,如今被他整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裴家老三替欲之媳妇管着账,偶尔还会出门见见人,那整个裴家如今就跟从京城蒸发了一样,裴老夫人也许久没再露面了。

他对至亲之人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更遑论其他人了。自己又间接害死了他爹娘,这孩子嘴上不提,但心底,定然是对自己有怨的。这么多年来,皇帝一边对裴晏愧疚,一边又怕这孩子会报复,所以才叫张天师把人带去了龙虎山,后头又顺水推舟如了裴老夫人的意思,不让他入官场。

可到头来,那孩子还是下了山,做了官,他越做越好,从裴四爷到裴大人,他才用了几年的时间?皇帝说不出来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感受,好像替这孩子高兴,又有点儿怕他干出什么事儿来。

这孩子的心狠,他看得比谁都明白。

瑞王现在是废了的,太子病弱,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撑上几天,欲之那孩子如今在北地听说干的很不错,连沈欢都在他手下连连溃败......

皇帝一念至此,只觉得心头有些难受,他活着还能用长辈名分压一压欲之的焰气,可他已经时日无多了!等自己撒手去了,那就只能是太子登位,太子一直以来都那么信任欲之,欲之又是个有能力的。

君弱臣强,如此局面,皇室恐怕得乱。

北地如今恐怕只知道裴大人,不知道皇帝了。北地......是了,北地,还有一人在呢!

“让礼部尚书来一趟。”皇帝瞧着边上的一个小内侍,转眼改了口,“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