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霓低着头,听到他开合阳台门的声音,一阵凉风钻进来,风来了,又消散,徒留她一个人。
好似又是一场梦……
她将自己泡在水里,一直等到身上的炙热消退了,从镜中,她微微侧头,在她脖颈上两个不大不小的圆形洞孔。
不敢相信……
这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超脱自然的生物。
他该活在电影里,或是《聊斋志异》。
直到如今她仍不敢相信。
禾霓伸手轻轻触碰,没有流血,也不是很疼,可最初她被咬住的时候疼痛难忍,才这么一会儿……
天就要亮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地平线上一片黄一片红,月亮沉下去……
原来,是太阳要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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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城墙中,密不透风,漆黑昏暗,叫人不敢发出呼吸。
在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绝对的安静,包括他自己。
不是绝对的夜行动物,却也真正的不喜欢白天。
没有传说中的,碰到阳光便会灰飞烟灭的说法,他只是生而如此,心理上抵触太过亮堂的东西,他的眼睛也会感到非常不适。
所以在白天,他有时会选择休息。
今天,门外的铃声,时不时的响起。
偶尔是一声,偶尔是两声。
李西章躺在空荡的床上,纹丝不动。
一具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睡眠之于他不过是死亡的样本。
PS:关于李西章:不喜欢太亮的环境,眼睛会感到不舒服,睡眠短暂,大概在两个小时至三个小时左右,呼吸声很浅。
如果一点左右不更,那就是明天晚上更了
0049 48.原来我们都是……
外头的门铃声时常响起。
有时是一声,有时是两声。
他躺在平整的床面上并没有起身的意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睁开眼。
这才坐起身,走下床。
一个整洁完整的房子。
什么都有。
他不在的期间,昭华(宋奶奶)已经为他打理好了一切,告诉他会请人每个月来彻底的清理一次。
在这一众的现代化智能家具中,他唯一用得上的只有一样东西,冰箱。
李西章抬步走过去,打开。
大概是从五十年代左右,有人向他推荐了这东西。
为了不让他能够果腹的东西坏掉,他选择接受。
从前故人送他的留声机已经没有办法修好了。
张郃知道他是喜欢的,便叫他儿子花了钱去帮他寻了一台差不多的,送给他。
西章将碟子放进去。
寂静空荡的房子里,终于有了声响。
他坐在沙发上,岁月的音波推动着他麻木的神经。
每当这时,他时常记起,他曾陪着一群人,从幼年到成亲,最后到垂暮之年。
‘像老古董一样的人。’
从前围绕在他身旁的那群家伙,总是这样评价他。
他生来就是个麻木的动物,不过是在漫长的生命岁月中漂泊学习。
有人称他老师,有人唤他兄长。
他常对他们说,‘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他所懂得的,所拥有的情感,都是已故友人所教给他,所带给他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