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愣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爬起来去洗漱。
刷完牙,想了想还是有点生气,程殊楠瞪着镜前柜上一白一黑两支牙刷,将黑色那支横放在柜子上。然后又把梁北林的毛巾揉成一团扔在旁边。
“气死你。”他嘟囔着,有点洋洋得意。
梁北林这个人表面矜贵不惹尘埃,其实有很多小毛病,尤以强迫症最甚。
物品摆放要居中、对称,一丝不乱;水龙头不能全开,只能打到一半;洗澡时花洒必须保持45度角;工作时旁人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开车时不能开窗不能吃东西。
凡此种种,数不胜数。
程殊楠想象着梁北林回家后看到牙刷一支立着一支躺着,毛巾一条舒展一条团着,估计要比他耽误上课还要生气时,忍不住笑出声。
想想不过瘾,干脆拿手机拍下来,发给梁北林:
【大北,我洗漱完了,下午要去学校补课哦,晚上见。今日份开心~】
梁北林将手机啪一声扣在桌子上。
助理方敛正在汇报晚上接访的客人名单,闻言停下话头,小心看一眼梁北林,不知道老板方才还平静的面色为何隐有怒意。
梁北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忽略照片里摆放得乱七八糟的牙刷和毛巾,跟方敛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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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楠抱着书包冲进大教室,一屁股坐在池小禾旁边。
“瞧你这一脸肾虚的样子,男朋友回来就不早朝了?”池小禾拿眼睨他,恨铁不成钢。
“哪有!”程殊楠急忙否认,“感冒,感冒。”
池小禾不信:“少来,一撒谎就耳朵红。”
程殊楠被说得羞愧难当:“好啦,我都跟教授请假了,你快把笔记给我看看。”
池小禾在笔电上点了几下:“喏,发给你了。”
程殊楠麻利接收,不忘感恩他的好舍友:“是个务实的好同志。”
“啧,这种话留给你男朋友吧。”
一堂大课结束,两人结伴往外走,正要商量着点个什么东西喝,迎面碰到白日晚。
“程殊楠,这么开心啊。”白日晚打扮入时精致,满身贵气,看着程殊楠的眼神充满玩味和戏谑。
程殊楠微皱眉,真是冤家路窄。他懒得搭理白日晚,拉着池小禾就要换方向走。
白日晚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挡在程殊楠面前,嘴里说个不停。
“你不用躲我,我们将来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见面,毕竟以后不在一个圈子嘛,凑不到一块去。”
程殊楠脚步一滞,拧眉看向白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