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嫌弃,这个拿给你们吃。”程殊楠将果篮推给小护士,顿了顿,然后说,“他不是。”
小护士开心收下,说“谢谢”,然后又问:“不是什么?”
程殊楠低声说:“他不是男朋友。”
小护士:“……对不起哦。”
程殊楠勉强笑笑,说“没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梁北林推门进来,小护士正因为自己误会了尴尬着,见正主来了,赶紧撤退。
梁北林手里提着病例和药,一言不发地将剩下的东西打包放进行李箱。他一回来程殊楠便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开车回去,梁北林一路上没有一句话。他冷着脸,侧脸线条绷着,好像在生气,车也开得很快,有几次踩着黄灯过路口,还急刹。
程殊楠不敢出声,一开始还能忍着,渐渐地有点不舒服,捂着胸口,恶心感一点点漫上来。
最后什么也顾不上了,难受得两条腿踩在座位上,紧紧抱住膝盖,试图将那股眩晕感压下去。
“怎么了?”梁北林终于开口。
程殊楠声如蚊蚋:“……难受。”
梁北林冷酷无情:“不乱说话就不难受了。”
程殊楠额上全是冷汗,脑子里闪过他和小护士说的话,不知道哪句算是乱说话。他闭着眼,车辆每一次颠簸都让他难受到想要去死。
眼泪和冷汗濡湿了裤子,崩溃来得很快。今天莫名其妙的生气,昨天那样低三下四的求饶,再往前,Liam口中恶毒的话和梁北林毫不留情的一脚,让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限的人迅速破裂。
他觉得自己活了20多年真的很没用,一件事都解决不了。
绝望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