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喜欢什么,必定要想法设法地得到,不计一切代价,哪怕打断腿、硬留也要把它留在我身边。」
「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宁遥最后还是把那只鹿带了回去。
倒不是她想带,实在是……殷绥不管不顾地把它抱了回去。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件事这么上心,又想着小鹿腿上的伤,最终还是妥协了。
先养一段时间吧,等它伤好了再把它放回去。
也因此,她连名字也没给它取,每天就「小鹿」、「小鹿」的叫。
殷绥听了以后十分诧异,宁遥只好解释道,「反正也没打算长期养在身边,倒不如不取名了,少一些羁绊也少一些感情。」
「我若是每天抱着它,跟它玩,那到了我该把它放回去的那天我该多难过呀。」
殷绥骤然抬起来眼,喃喃道:「是啊,鹿尚且如此,何况人呢……」
宁遥喂完手里最后一片叶子,转过头来,眼神关切:「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没什么。」
殷绥不肯说了。
她又像平常一样伸手去探他额头在雍州这些日子,她养成了瞧见他有什么不正常地就想伸手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发烧的习惯。
手刚刚伸出去,她才想起来四周都是人,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没成想却被他抓住了贴在了自己脸上。
周围人来人往。
宁遥突然脸红了起来,忙不迭抽回手:「你干嘛......」
他轻轻笑起来。
「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万一哪天你离开了该怎么办。」
宁遥心头一跳。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离开?我不是答应过你吗......」
「是啊,你答应过我......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永不离开。」
宁遥心跳得更快,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总有一种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感觉......
「那个……」她忙不迭错开话题,「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自然是那件大事啊!」
她急得汗都要冒出来了。
新帝前些日子刚举行了登基大典,之后便开始收买人心、大赦天下,同时解散了一些殷绥在位期间强征的兵马。
虽然殷绥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是些收买人心的手段而已,都只是些浅显的表面功夫。解散兵马又如何,真正和利益相关的东西、真正的国之弊端,他们不会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们这些世家权贵本来就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弊端。」
但是……现在民间对新皇的看法已经慢慢开始改变了。
之前在茶馆里还时常能听见有人怀疑殷绥「死」得蹊跷,新皇继位这事大有可疑,可到了现在,人们已经渐渐开始夸赞起新皇的仁德了。
宁遥又想起之前殷绥在位时的名声……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但凡他之前愿意多做些表面功夫……
她叹了口气。
「你现在不应该很忙吗?怎么……」
怎么最近还总是能常常见到他。明明已经忙得早出晚归了,他却总有各种各样的理时间出来看看她。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遥遥不喜欢吗?」
他长睫颤了颤,黑润润的眼里浸着几分委屈。
「还是......遥遥只希望我早点做成那件事?」
「当然不是!」
她急忙反驳,眼里的担忧一览无余。
「我只是想着你会不会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