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二来贺听现在的状态与上次见面时实在是大相径庭。

几个月前的贺听是冷淡而专注的,骨子里隐隐带着一丝傲气,相貌气质都出挑,拿着相机往那一站自然就能把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可今天黛青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始终垂着头,瞳孔里再没了锋利和光彩,如同一个游离在真空中的透明个体,似乎根本不愿和任何人发生交流。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走上前去打个招呼:“贺听?”

被叫到的人顿了一下,抬起眼皮木然看她一眼,又很快垂下去,仿佛看到的只是一团空气。

在那个瞬间,她瞥见了贺听眼底压抑的巨大悲哀和绝望,这种情绪像汹涌海水,不知不觉会感染人的神经。明明她跟过世的人素未谋面,此刻却也禁不住嗟叹惋惜。

姜信冬是在生日前一天知道这个消息的。

乐队结束排练,晚上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饭,有人随便提了一嘴,说最近漾心旗下好些艺人都在B市,因为要参加老板儿子的葬礼。

姜信冬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哪个老板?”

“大老板贺文滨,”工作人员感慨,“说是他儿子才十几岁,得了癌症治不好,怪可惜的。”

姜信冬怔住,手里的筷子冷不丁颤了一下,吃了半碗心事重重的饭,随即穿上大衣与众人告辞。

前夜下的雪还没化完,路灯下又飘起了绵绵雪花。

夜里很冷,又黑又长的老街巷子只零星停着几辆车,街上并无行人。姜信冬坐在车里抽完了一根烟,打开车窗换气,有几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慢慢融开。

很像贺听随手抓一把雪水按到他肌肤上的触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想起来,每一帧画面竟然都还清晰可见。

那时候贺听会在寒冬腊月时去阳台抓一把雪,趁他不注意塞进他的衣领里,最后因为不占据身高优势被他按在沙发上认错求饶。

那时候贺听会压着脾气给贺辰星讲题,脸上满是不耐烦可讲完又会得意地说:星星可太聪明了,不愧是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