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他说着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拨错号码。
接电话的应该也是个年轻男子,用低沉的烟嗓说:“他已经睡了。”
姜信冬顿了顿:“那你是?”
那人回答得十分简短:“他朋友。”
姜信冬眉头微皱:“他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住他这,你明早再打来吧。”那人打了个哈欠,似乎很困,不想再多说。
姜信冬“哦”了一声,想起几天前贺听说过今天要去机场接一个朋友,虽有些好奇,但也没再多问。
第二天早上姜信冬走得很急,孟半梅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看到他落在桌上的钱包。她拿起钱包,里面蓦地滑出一张一寸照片。
她把照片捡起来,认清里面人的时候手指忽然僵住了。
照片里明眸皓齿的年轻人不是姜信冬,而是贺听,十七岁的贺听,笑得很干净,甚至还有一些漂亮,眼神清澈像初夏早上的暖阳。
然而此刻她无法欣赏,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把贺听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她又拿起钱包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再没有别人的照片,连姜信冬自己的都没有。
很多细小的记忆碎片一刹那间涌进她的脑海里,混乱无比。
第37章
姜信冬出门五分钟后又折回家去钱包,还好并没有影响出差行程。待机的时候给贺听打了一通电话,为昨天的离去道歉,两人和好如初。
起飞前,贺听发来一条语音:“最后想给你看个东西。”
姜信冬问:“什么?”
接下来,姜信冬手机铃声连续不断地响了有两分钟,因为贺听连着发了几十张图片。
阳光透过候机室的大落地窗直射到屏幕上,夺目刺眼,他一张一张点开,不知怎地,竟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图片里全是观众对Crush几次演出的正面评论,来自各个不同的网络平台,被贺听一张张截屏下来,发给乐队主唱。
第一张是一年前他们在某个酒吧的演出,有网友在视频下面评价说“好听好听,感觉不像修过音的,主唱有点厉害。”后面跟着的网友说:“给我原地出道好吗!”
第二张是前几日A大的毕业晚会演出,排名第一的网说:“A大的现身说法,姜信冬的现场就是这么好”,接下来也有人感叹:“我刚刚喜欢上他们,MD下一秒给我说已经解散了(摊手.jpg)”
……
前前后后,大约有五六十条评论,都是五花八门的夸赞。
姜信冬平时不太逛社交网站,更不会主动搜观众对乐队的看法,但他相信不会所有评价都是好话,显然贺听用心筛选过,过滤掉所有不堪入耳的,消极负面的,把这个世界对他的期待和善意都亲手奉上。
他不知道贺听是什么时候开始找这些截图的,找了多久,他只是在这一刻觉得心里一片酸软,不想让做这件事的人和说着喜欢他的网友们失望。
坐在旁边的同事见他一直握着手机发呆,忍不住凑过头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姜信冬回过神,收起手机笑笑:“和对象发短信。”
“有对象了啊,”同事惋惜地瘪嘴,“还想把我亲妹介绍给你来的。”
“啊?”姜信冬诧异过后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我有人了,你考虑一下公司其他人?”
同事无奈地摇摇头,默默拖长了尾音:“她看脸。”
三个小时后,贺听收到了姜信冬下飞机后发的第一条短信:“你赢了。”
没有上下文,贺听很懵:“赢啥??”
姜信冬:“我决定申请十月入职。”
贺听手机差点没拿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