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贺听不安了半秒,但是转念一想,姜信冬对陈琳夕的存在根本毫不在意,他才没必要庸人自扰。

天冷了,地上铺满了黄色的落叶,半小时后,姜信冬穿着米色毛衣,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干净而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外,清透的眸子含着笑,落到贺听身上的时候目光熠熠。

那个瞬间,贺听想起了早晨和煦的阳光。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那双瞳孔扫到陈琳夕的时候,好像僵硬了一瞬。

服务员加了碗筷,姜信冬进来后,陈琳夕热情地打招呼:“帅哥,又是你啊!”说完,她又转头冲贺听笑:“是不是颜值高的人总是成堆出现。”

贺听自动在脑海里纠正她的错误用词:不是成堆出现,而是成对出现。

姜信冬简单点头,算是礼貌地跟两人打了招呼,贺听主动解释:“在学校遇到,就一起吃晚饭了。”

姜信冬“嗯”了一下,拉开椅子坐到他旁边,没再吭声。

气氛莫名有些微妙,不在贺听意料之中。

他转头瞄姜信冬,对方一副扑克脸,什么表情都看不来,只好接着说:“弄了一下午黑板报,刚刚才有时间吃饭。”

陈琳夕乐呵呵地插嘴:“他可认真了,我看他画了一个多小时不带说话的,画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看了一个多小时啊。”姜信冬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听一眼,眉头飞快地皱了皱。

贺听咽了下口水,明明没做错什么,这无端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他手一抖,忙往姜信冬里夹肉:“这家的牛肉特别好吃,尝尝。”

这边肉还没吃上,那边又生了幺蛾子。

陈琳夕把自己的罐装可乐推到贺听面前,小声嘟囔:“帮我开一下,我刚做指甲,扣不开。”

贺听顺着视线找到她的指甲,发现确实长得可怕。

他同桌也是,经常把指甲做得花里胡哨的,玩个手机都要小心翼翼。

只能说女生的世界他不懂。

虽然不太情愿,他还是抬手准备帮陈琳夕扣开可乐罐,没想到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拿过罐子拉开易拉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陈琳夕盯着打开的易拉罐,愣了两秒,才转头对姜信冬说谢谢。

烤盘上的肉滋滋冒油,两个男生都饿了,吃得安静。

陈琳夕话语不断,旁敲侧击,似乎对贺听和姜信冬的关系很感兴趣。

被问的姜信冬眉头拧起,漆黑的双目闪过寒意,明里暗里透出不愿多聊的意思。

任贺听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男朋友的不悦。

谈恋爱本来就是很私密的事,没有谁会希望被一个陌生人揭开了追根究底,更何况陈琳夕很多问题明显越了界限。

贺听用力咳了一声,用筷子敲了敲烤盘,对她说:“我耳朵累,你安静会儿行不?”

陈琳夕吐舌头“哦”了一声,才停下来。

这顿饭大家吃得各怀心思,好在十几分钟后,陈琳夕接到一个电话,站起来说要去上班,并问贺听:“今天的DJ特牛,还有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贺听正想着要怎么拒绝,忽然手心传来一阵温热,还有点痒。

桌子下面,姜信冬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竖起食指指尖,轻轻地在他的手心画圈。

一圈,两圈……像猫爪挠过的轻痒,电流一样,窜到心尖上,耳朵也跟着发热。

那个角度,只要陈琳夕站起来稍微挪点目光,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贺听一个激灵,被撩得丢了半分神智,却不敢动,顿了半天才从喉咙里缓缓吐出个“不”字。

妈的,简直要憋疯了!

好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