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
“发什么愣?”姜信冬弹了一下他脑门,淡淡道,“赶紧吃药。”
姜信冬的眉眼锋利,郑重其事的样子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气场,贺听不由自主地点头,转身去拿杯子。
“先吃两颗,睡一觉,看有没有退烧。”姜信冬弯下腰一边逗边牧一边说。
“嗯,”贺听吞下两颗药,看着走进屋里的人问,“那你?”
“我等你睡起来,烧退了就走,没退就去医院,”姜信冬从包里掏出一台平板电脑,很自然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随意道,“反正今天我没事。”
“哦。”贺听点头,瞄了一眼沙发上专注凝视着电脑的深刻轮廓,忽然觉得心悸不已。
那一觉他睡得还不错,因为知道有人在客厅,就算病情恶化也不用自己爬起来打120。
就像一匹常年流窜的狼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安心的窝。
四个小时后,贺听从床上起来,似乎是高烧退了些,头脑清晰了不少。
客厅里,姜信冬正在给边牧揉肚子。边牧懒洋洋地靠在他腿边,四肢朝天,满脸享受。
见贺听起来了,他问:“好点了吗?”
其实贺听特别想抱着侥幸的心理说“没有”,试试看姜信冬能陪他多久,但他又怕太贪得无厌会招来恶果,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个“嗯”。
姜信冬几步走过来,撩开他前额的刘海,轻轻用手背碰了一下额头,凝眉感受温度。
这么近的距离,贺听闻到他身上清新干净的洗发水味,像薄荷混着西瓜,甜而不腻,是夏天的味道。
心跳得剧烈,耳根连着脖颈都烧得厉害。他很庆幸今天发了烧,对方无法分辨这份灼热因何而起。
背景是家里乳白色的墙纸,衬得姜信冬黑硬的头发都变温柔。窗外照进一缕阳光,光斑散漫地落到他们两人半重叠的影子上,贺听用眼神抓住那些光,小心翼翼地收藏进心里。
这样柔软的时刻,他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