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还要画前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悬而未决的感受很糟糕,姜信冬不想再想了,偏偏每次遇到跟那个人沾边的事他都像着了魔,思想行为总会偏离正常轨道。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还要赶飞机,人到了凌晨两点还没睡,行李也没收。

喝了三瓶啤酒,正处于微醺且稍微亢奋的状态,不完全清醒的大脑可以让他做出一些不平常的举动。

其实如果真的想知道原因,直接问贺听就好了。

虽然当初分手时他把对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但是贺听的微信号很容易记,容易到五年了他都还没忘。

他没心思陪贺听玩愚人游戏,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新的朋友,很快输入并搜索记忆中的微信号。

然而在看到跟ins账号一模一样的微信头像时,他好像就已经得到了一半的答案。

坎昆虽然是度假胜地,物价却没有纽约高,所以贺听并没有急着要走。

海蓝得很彻底,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

有时候他会握着一杯冷饮在海边一个下午,在海风与嘈杂的人声中恍恍忆起前半生的过往,只觉得遥远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坎昆有不少中国游客,大多是从美国各地飞来度假的。有天贺听在酒店用餐时,猝不及防听到隔壁桌的几个女生在讨论Crush的新歌,以及姜信冬的八卦。

其中一个显然是姜信冬和戴若池的CP党,张口闭口就是“他两太配了”,“这眼神甜死我了”。

贺听怀疑他得逃离地球,才有可能屏蔽与姜信冬有关的一切。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却还是在那个瞬间生生难受了一下,就好像一把钝刀在心口上划拉,因为刀不够锋利所以没有割开血肉,却还是疼的。

肯定是因为分手时间还不够长。

他自嘲地笑笑,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反正听不见就与他无关了。

吃完饭收到崔朗的短信,问他今天要不要一起下水。

崔朗本来是跟女朋友来旅游的,中途吵架分手了,后面的行程也没心情去,索性就留下不走了。

贺听跟他在考潜水证时认识,因为同组就他两会中文,一聊发现都混同一个圈子,几天下来就熟了。

准确说崔朗是中英混血,身上白人的基因更多,轮廓深刻,本职模特,初次见面自我介绍时一口浓重的英伦口音,瞧着挺绅士,后来单独和贺听聊天时就切换成大碴子味的东北话,偶尔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

“我寻思你这么喜欢潜水,要不考个教练当呗,还能整点钱。”崔朗从水里出来爬上船,摘了呼吸管和脚蹼,看着贺听,“你不愁你快没钱了?”

贺听刚潜完水,还有点耳鸣,他靠着船身站了两秒,觉得这逻辑好笑:“我?还是别祸害别人了,我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最近下水他常常会有顷刻的断片,简单来说就是大脑一片空白,停住所有动作,放任身体在海里飘荡,那感觉比努力活着轻松多了。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很快他便会清醒过来,往上游去。

“那没钱咋整?”崔朗问。

“没钱……”贺听甩了甩湿发,把刘海往后捋,露出干净的额头,“就回去打工。”

崔朗盯着他的轮廓看了两秒,说:“其实你长得还挺得劲的,我下个月要拍的那个首饰广告缺个亚裔模特,要不refer你?”

贺听摇头:“吃不了那口饭。”

其实这活不是他不想接,而是接不了。一来他没当模特的经验,二来他最近状态不稳定,拍摄这种广告耗时漫长,他不知道他的情绪会不会在哪一刻突然崩溃。

到时候崔朗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