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将闫时抱到医务室,眼眸紧紧盯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医生被看的有些害怕,也不敢多问,这里的每个罪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怎么样?”看着一声脱下手套,钟青眉头皱紧。

“现在只能检查出身体上的问题,他现在虚脱无力,还在昏迷,额角和手臂的伤,我已经给他治疗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医生已经离开了,钟青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闫时,刚点起的烟又碾灭,他看着桌上的烟头,想起第一次见到闫时。

当时他也熄了烟,只不过是熄在了闫时的身上,闫时那时还很倔,像个对他呲牙的小兽,可惜咧开的嘴里还没长牙。

钟青手指点在闫时湿润的嘴唇上,微微用力按住。

现在不一样了,他把这个小兽喂出了牙齿,虽然很短,但已见锋利。可惜还不够,小兽还是小兽,牙尖嘴利还是被欺负,差点被人给拔了牙,命都没有。

钟青的手指移到闫时的眉眼,用手指抚平他皱在一起的眉头。

小兽没有尖牙的时候偏偏长了一身艳丽的皮囊,惹人垂涎,被人糟践;现在还是这样,褪去了青涩,但艳丽不减。

钟青收回手指,轻轻搓了几下,起身离开,路过门口时交待萧仔细照看,若是丢了人,也不必回来见他了。

萧一通保证,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闫时一个人。

他睁开了眼睛。

闫时其实一直都醒着,从被关在禁闭室到现在,他不敢睡,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禁闭室里没有时间的概念,闫时大声呼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他终于明白外面没人了,就缩在墙角,保存体力。

意识一点点沉沦,他控制不住要昏睡过去,不能睡,争不过意识,闫时只能摸索着墙壁撞上去,疼痛是有效的,他清醒了。

伤口的疼痛折磨着他无法昏睡,又过了不知多久,头更昏沉,伤口的疼痛变得麻木,闫时知道还不够,他又制造了新的伤口,就这样一直强撑着清醒。

闫时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久,终于他听到了一点动静,是外面的,有人来了!

此刻的他迫切想感知到光和声音,哪怕是加害他的人都可以。

好在他听到了有人唤他的名字,好熟悉,残存的意识让他知道这是钟青,他的咽喉干到疼痛,闫时想喝水,但他没说,喊出了钟青的名字。

是钟青将他送到医务室的,但来的太晚了。

闫时不知道刚才钟青在他身旁都想了什么,他现在太累了,只想昏睡过去,钟青既然救了他,那他暂时就是安全的,闫时终于闭上眼睛,任由意识被吞并。

A区。

钟青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嫌恶地擦着手,身边的俞明明白意思,随手拿起棍子朝跪在地上的人打去。

跪在地上的人直愣愣地倒下去,只发出一声闷哼,俞明面带嫌弃地躲开,用棍子戳了戳,见没有动静,才重新看向钟青。

“老大,没动静了。”

“丢到B区外面,别被人看见。”钟青起身,眼神里都是寒意。

他不过一段时间不出面,这些杂碎就爬到了他头上,还真是欠教训啊,闫时的事也算是给了个由头,让他能敲打敲打B区。

“去医务室。”

俞明跟在钟青的身后,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痴迷。

老大是喜欢闫时吗?闫时除了那张脸,有什么好,第一次办事就办成这样,明明是个没用的!偏偏老大对他这么上心,大张旗鼓地在监狱里找人,明摆着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偏爱闫时,别人都动不得。

凭什么!他跟了老大这么多年,都没得过老大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