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沧眼里的恨意比任何时刻都明显:“魏临寒,我出征之前留给过你一封信的吧,我同你说过,愿你我此生再不相见,你就这么非要给我添堵吗?”
话音落定。
魏临寒哑口无言,他终于意识到,如今自己面前的不是他试图能哄骗过去的程洛沧,而是实实在在恨着他的程洛沧。
他惊慌无措地上前来,只敢拉住他的衣角。
“洛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当时是被司言下了移情蛊,我对司言有多好,都能证明我对你有多爱不是吗?”
他试图跟程洛沧解释过往。
可再多的借口也无法阻止过往发生过的所有错。
程洛沧冷漠至极地将他的手挥开:“陛下何必用司言做借口?你爱我时,可不见对我的国事建议毫无根据地听从,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我记得当初,我程家想以战功给阿昀求个文职,那时还没有司言,没有移情蛊,你还在所谓地爱我,我向你提出多少次,最后你跟我说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后宫不得干政,让我不要为程家谋官职。”
那是程洛沧第一次对心爱之人感到陌生。
后来种种恰证明,魏临寒所做种种,其实不过是他内心所想。
“放过我吧,魏临寒。”
第42章
程洛沧疲倦至极向他说出这句话。
他将剑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魏临寒,如果只有我死你才肯放过我的话,我情愿再死一次!”
他的举动让魏临寒眸色重重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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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沧!”他厉声呵斥他,望尽他决绝至极的眼神中时,他便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魏临寒眸色闪过一抹寒光,却是冷笑出声:“好啊!你死便是了!你死后我也不可能放过你,我会追封你为我此生唯一的皇后,我死后我们要合葬在一起,你活着不能摆脱我,死了也永远别想离开我!”
他的话让程洛沧神色彻底失望。
他眼神尽是漠然,过了许久,他放下了剑。
“魏临寒,若是你不能为帝了,那是不是我才能真正自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魏临寒神色一怔。
果然,只有触及到他真正在意的东西,他才会感到动容害怕。
程洛沧将剑远远扔开,望着他冷笑:“难道陛下不知道,皇位是靠军队、权力才坐得稳的么?”
这话让魏临寒瞬间明白过来什么。
他神色一晃:“你要跟魏承澜谋反不成?”
“算不得谋反,”程洛沧淡淡看他,“你猜,只要魏承澜传达出意向要登帝位,朝中众臣该是如何抉择呢?”
魏临寒脸色阴沉下来。
这世间,历来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么多年,即便他是名义上的皇帝,可真正最得人心的便是魏承澜和程家。
这也是魏临寒这么多年的心病。
魏承澜的身份和势力他无法动,便只能动程家。
可如今,若是魏承澜一旦真要谋反,自己的皇位实在难保。
饶是如此,魏临寒仍旧不甘心。
“洛沧,你如今这么帮魏承澜都是因为他用令物命令了你!他卑鄙至极,用滇域蛊术操纵了你,日后你会后悔的!”
“令物?”
程洛沧眸色一沉,随即记起什么来,“你是说那个铃铛?”
“对,你很害怕那个东西不是吗?”魏临寒以为他想通了。
可程洛沧却笑了:“确实,之前在黔州时,滇域少主用它下达了让我杀了你的命令。”
“可我当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