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好几堵高墙，礼乐烟火声也依旧刺耳锥心。

程洛沧一夜未眠。

隔天。

新封的淳妃过来向程洛沧请安。

一抹他死也忘不掉的奇异香气扑鼻而来，那是当初下蛊害他的滇域圣子司言身上的味道！

这时，淳妃柔声开口：“臣悟淳给皇后娘娘请安。”

就连声音，也如此相似！

程洛沧凛然质问：“你是谁？”

淳妃语气不解：“臣是林丞相之子林悟淳，是陛下新纳的淳妃。”

话音刚落。

程洛沧却骤然抽剑抵向悟淳的脖颈

“大胆司言！你竟敢冒认身份进宫，到底是何意图？”

第2章

这一举动吓得所有宫人忙伏地而跪。

淳妃却毫无所动，甚至勾唇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所有宫人离开。

程洛沧才听见淳妃缓声开口：“程将军好生厉害，双目都快失明了，竟也能认得出我？”

听他承认下来，程洛沧握着长剑的手不觉加重力道。

司言则看着程洛沧无神双眸，又笑道：“我当初给你下的蛊毒，如今将到死期了吧？”

“我的死期尚且未到，但你的死期必是今日了。”程洛沧冷笑。

“程将军这般笃定？”淳妃却勾了一抹笑。

屋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程洛沧认出那是魏临寒，心不觉落定：“自然。”

司言却凑前了几分，压低声音道：“那不如我与程将军打个赌，就赌你们皇帝到底是信你这个为他打天下的皇后，还是信我这个别有用心的敌国圣子？”

这话实在可笑。

魏临寒在这点上，必定信自己。

程洛沧冷然一笑：“好。”

可他话音才落。

只听大门被人推开，魏临寒大步走过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利剑。

“程洛沧！朕念你护国有功，才允你将兵刃挂于行宫，可你却拿它伤人！未免胆大至极！”

随着魏临寒冷厉呵斥声，长剑被扔在地。

哐当一声。

重重砸在了程洛沧的心口。

程洛沧虎口发震，冷声解释：“陛下，他是滇域圣子司言，是当初战场害臣之人！”

“臣同他战场交手数次，不可能认错！”程洛沧坚定冷声道。

他咄咄逼人，一旁的淳妃却只委屈低眉，显然无辜。

对比之下，魏临寒更觉程洛沧无理取闹！

他语气厌烦开了口：“荒唐！淳妃乃是林丞相自幼精心教养长大的嫡子，从未出过京城！”

他失望至极：“皇后，朕原本以为你能真的大度，没想到竟如此善妒！”

一字一句都狠狠刺在他的心上。

程洛沧攥紧手才生生压下心头的痛楚，“臣敢以性命担保……”

“够了！”

魏临寒冷冷打断他，随即却放软了语气同司言道：“淳妃，日后你不必来给皇后请安。”

顿了下，他又拔高音调下令：“另外，皇后宫中不准再留有兵刃！”

语毕，魏临寒疾步离去。

司言向程洛沧拜别之际附耳笑道：“程将军，承让。”

程洛沧怔怔伫立原地许久。

心口密密麻麻涌上的寒意，让他如坠冰窖。

经过这一遭，魏临寒接连一月未曾踏入过凤仪宫。

直至这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