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本王要是继续顺藤摸瓜查下去,那二皇子篡位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篡位?

裴意瞪大了眸子。

可是……

“如今二皇子不是立储的最佳人选吗?”

到底自己在王府待了这么久,傅砚辞与哪个皇子私下有来往,裴意还是知道的。

傅砚辞扯了扯嘴角。

谁又知道呢?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最是让人迷失自我。

皇上正值壮年,即使立了太子,到正式继承皇位,这中间的日子还长得很。

或许萧朔是自认为羽翼已丰,迫不及待了也在情理之中。

“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你今后也不必每日因着这件事发愁了。”

“有些事到了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你能为裴闻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傅砚辞轻声说着。

裴闻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但昔日同在裴府时接触得并不多。

能在听到风声之后,调查一番裴闻的真正死因,已经是他仁至义尽了。

然而,此刻听到这些话的裴意,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自然知道傅砚辞说的在理。

可她,一时还没有办法放下。

很明显。

裴意不愿放下,傅砚辞有的是办法,不让她不去想这件事。

“这些,都是我最近要看完的书?”

裴意盯着案上小山高的书,眼睛险些瞪出了眼眶。

手抚上放到最上面,那本足有食指厚实的策论。

京中女子哪怕是要饱读诗书,可也没有看见过哪个女子要读策论。

这传出去,自己只怕也是这京中头一份了。

傅砚辞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轻轻颔首,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字。

“嗯。”

在他眼里,秦鹤鸣这件事,裴意这脑子是一点也转不过来。

蠢成这样,还不多读点书?

今后若是被其他人给骗了去,该如何脱身?

自己这般煞费苦心,裴意不理解也就罢了,乖乖照做不就好了?

日子就这般过了数日。

每一日裴意都过得苦不堪言。

本以为白日里看这么多书,已经是很极限的事了。

谁又能够想到入夜了之后,傅砚辞居然还要拉着她习武?

只是每一次她想要拒绝时,一对上傅砚辞那警告的眼神,想要说的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也不是不能学……

“阿意!”

裴意瞧着桌子上的书册,有几分昏昏欲睡。

外头突然间传来一阵洪亮的女声,将裴意的瞌睡都震了去。

“我有好些日子没有瞧见你了,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怎么都不过来找我?这不,我缠着兄长来找你啦!”

沈梨瞧见裴意,就奔过来挽上了她的胳膊。

好久不见,想念的紧。

沈九嘉就这么一直跟在沈梨的后面,不过目光始终是落在傅砚辞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砚辞自然是看见了的。

“阿意,这些日子你也学得够辛苦了,今日就放你出去玩一日。”

话音刚落,裴意的视线立刻就投了过去,眼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