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将裴意晾了这么久。

谢谦之此番,也算是给了个台阶。

王皇后是个聪明人,见好就收。

等到谢谦之将人带走,走到了无人的竹林处,这才停下来。

倒是没想到,裴意在王府的日子这般艰难。

刚才他可都看见了,那等窘迫的境地,傅砚辞却一言不发。

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要在那里站多久呢?

想着,谢谦之望着裴意的目光莫名染上了几分幽怨。

“怎么了?”

突然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裴意浑身不自在。

谢谦之。

莫不是要同她算账?

对那日自己在璟王府门口说的那一番话,耿耿于怀?

“你还好意思问本世子怎么了,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的吗?”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

谢谦之虽是责怪的话,却听不出丝毫的责怪之意。

反而听出了浓浓的担忧。

裴意本打算说出口的话,咕咚一声,又咽了回去。

讨好地笑了笑。

“是是是,今日多亏了谦之哥哥!”

“若是没有你,阿意还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呢。”

这番话分明是她惯常用来敷衍人的客套话,偏偏谢谦之就吃她这一套。

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好看了些

御花园内。

傅砚辞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眸深了又深。

裴意衣衫不整。

谢谦之那小子本身就对裴意有男女之情......

越想,傅砚辞心里越发烦躁。

那一股躁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甚至已然起身准备去瞧瞧。

却被王静徽拉了回去。

“不必担心,在这皇宫之中,阿意定然是安全的,更何况,谢世子还在旁边守着。”

“如今阿意已及笄,王爷若是也跟着去,到底是有几分不妥当。”

傅砚辞抿着唇。

虽然没说话,但周身气压极低。

宴会仍在继续。

“傅卿。”

王皇后仿若压根没注意到傅砚辞心情如何,自顾自地开口。

“本宫瞧着,你同静徽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彼此之间也都满意,不如挑个良辰吉日,先将这聘礼下了。”

“本宫瞧着,下月初九是个不错的日子。”

傅砚辞面上表情一僵。

他并不想。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傅砚辞不认为自己培养出来了什么感情。

众目睽睽之下,他岂能驳了王皇后的面子?

再者,先前裴意留的口脂印子可是被抓了个现行。

叹了口气。

只能匆匆点了点头。

“臣遵旨。”

下聘礼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裴意回到御花园门口之时,恰好听到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