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用不完,多到可以一直动。

等送走赵家父女后,裴意稍松了一口气。

时隔五年,再住回裴府。

裴意难免有些触景生情,屏退众人,独自在府里走着,不知不觉之中,走到父亲的书房。

在裴意印象里,父亲是经常待在书房中。

当年她离开裴府后,这书房便被锁了起来。

如今,桌案上已经落了一层灰。

裴意在书房内漫无目地看着,想起从前父亲教她认字,娘亲坐在一旁做针线,其乐融融的画面。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收回思绪。

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高脚累金碧瓷花瓶。

它与四周陈设有些格格不入。

仔细瞧了瞧,这花瓶微微往右倾斜着。

裴意快步走过去,手指搭在瓶身,轻轻用力想将它扶正。

只见,那花瓶转了一圈,原本的书架往两侧散去,露出一条黑黢黢的暗道。

这……

裴意吞了吞口水,里面实在黑暗,只是看着,她双腿就直打颤。

她确实不敢进去。

只是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父亲不会莫名其妙设置一个密室,这里面,说不准有父亲想要她知道的东西。

良久。

裴意还是点了火折子,抬脚走了进去。

暗道并不算长,走了几步便豁然开朗。

借着火光,屋内的陈设,裴意总算是看了个清楚。

简单的很。

桌角堆了一摞书,案上铺满了信纸。

那笔迹,一看便知,是出自养父之手。

养父自染病后,极少出书房,想来是一直待在这里写东西。

裴意简单翻了翻,一行行文字落入眼帘。

“这病症来的奇怪。”

“今日在朝堂驳了一个政令,他们像是早有预料……”

“也不知是何人,又与府中何人勾结。”

看到这里,裴意心中一个咯噔。

当年,养母也染病卧床后,曾多次安慰她,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时日久了,她也当真了。

只感叹上苍不公,养父养母那般好的人,却要被病痛折磨。

此刻,看见这些东西,她如何不明白。

恐怕,养父染病从始至终就是一场阴谋。

只不过幕后之人是谁,裴意没有头绪。

养父养母待她极好,裴意既然已经知道了,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她一个孤女,手中一点权力都没有。

而暗害养父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事办到这个份上,八成是手眼通天的朝堂重臣。

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裴意脑海之中闪过一道身影。

傅砚辞!

他真是好算计。

他怕是已经得知养父的死并非意外,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亏得今日早上她还疑惑,为何傅砚辞会这么轻易地走了。

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将手中的信纸小心折好塞入荷包,裴意一刻也不敢耽搁,径直回了王府。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昨夜一夜未归,吓死奴婢了。”

南烟一直留意着府门的动静,瞧见裴意的身影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