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间,秦鹤鸣脸上染上了一丝疯狂之色。

抬手。

刀子即将落下的瞬间,秦鹤鸣的手悬停在半空之中。

“王爷,属下来迟。”

阿墨快步到傅砚辞身边,解了傅砚辞身上的束缚。

傅砚辞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阿墨来的刚刚好。

秦鹤鸣从天堂跌进泥里,定然滋味十足。

“本王都说了,话可莫要说的那般绝对。”

“你说说你,好好的牌被你打成这样,若是你不主动招惹本王,你带走的那些钱财都足以让你衣食无忧后半辈子了。”

“还有,丞相夫人如果知道你并没有死,又会怎么想。”

傅砚辞语气始终平静,此时脸上带了几分戏谑的笑容。

秦鹤鸣越听,心就越凉。

傅砚辞早就什么都知道,所以,方才他不就是在给自己做戏罢了。

可偏偏自己没有看得清。

傅砚辞这样心思缜密的一个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傅砚辞的对手。

不对……

秦鹤鸣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门外的方向。

他还不甘心。

“行了,别等了。”

秦鹤鸣自以为做的隐蔽,可不知道的是,傅砚辞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身上。

他的那些动作,就跟跳梁小丑一般。

“你真以为外面那些人还活着?”

秦鹤鸣,现在不过是燕王的一个弃子罢了。

即便他有治国大才,但这样一个叛徒,任谁都不敢轻易将他放在一个重要位置。

秦鹤鸣脸色僵硬了一瞬,旋即垂着头开始抹泪。

“王爷,求您开恩。”

“我变成这样全都被逼的,他们说我要是不杀了你,他们就要杀了我。”

“只要王爷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我们碰面呢?”

这模样,丝毫没有方才的趾高气昂。

可惜。

现在才知道求他网开一面,已经什么都晚了。

“带走吧。”

傅砚辞沉声说着。

自己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军营那边怎么样了。

“王爷,您可算是来了。”

驻守漠北的大将陈春尧一瞧见傅砚辞,心里大松一口气。

现下,抗敌的压力都压到自己身上,他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

先前收到京中密报,告知过他傅砚辞会来坐镇。

眼看着马上要超过定好的会面时辰,他还以为事情有变。

“辛苦了。”

傅砚辞淡淡地接话。

脚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边往里边走,一边听着身边之人汇报。

等到入了屋子,看见摆放在架子上的布防图,那上头,已经有了许多标记。

尽管如此,那上头也已经画上了许多鲜红的“叉”。

“看来,燕国这次是下了血本,集结了这么多兵马。”

傅砚辞的手点在那图纸上,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沉吟片刻后,傅砚辞抬眸看向阿墨,“去找十个身手敏捷的好手,到本王这里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计。

这一次自己过来带的人,并不多,经过之前的刺杀一事,能再赴战场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