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还对前朝念念不忘。

顺治不敢用他们。

布木布泰拿捏准了他的心思：“布木巴有个堂侄女，叫琪琪格，是绰尔济的女儿，今年十三岁。”

她道：“她纯真良善，不会满语，只会说蒙古话，绰尔济和蒙古其余部落的联系并不深，你大可以放心。”

顺治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青瓷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清醒。他抬眼看向布木布泰，黑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皇额娘，我记得已经说过，暂时不考虑立后之事。"

布木布泰脸上的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坚持："皇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琪琪格那孩子性子温顺，不会干涉朝政..."

"温顺？"顺治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科尔沁送来的女子，哪个不是带着使命入宫的？皇额娘当年不也是如此？"

这话说得太重，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苏茉儿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布木布泰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佛珠，声音沉了下来："福临，你是在责怪额娘？"

顺治意识到自己失言，却不愿低头："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不劳皇额娘费心。"

布木布泰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转了话题："你很喜欢佟氏？"

顺治眉头微蹙："这与佟氏无关。"

布木布泰哂笑：“佟氏来慈宁宫的时候，眼看着都紧张，你猜她在想什么？不用猜也知道，她害怕，怕皇额娘把她的孩子抱走。”

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顺治：“福临，蒙古旗不会死心的。”

这几乎是坦荡荡的威胁了。

茶盏落在桌上，一声清脆的响，顺治倏忽站起身，明黄色的黄袍泛着冷光：“儿子还有政务要处理，先告退了。”

他转身就走，布木布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手指攥紧了手上的佛珠。

苏茉儿上前一步，轻声道：“主子……？”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让步。”布木布泰的声音回荡在宫室里，低沉而又坚定：“好不容易才坐上的江山，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折腾。”

偏殿内，佟采薇正抱着玄烨轻声哼唱。福全已经被奶嬷嬷抱去喂奶，殿内只剩下她和朴氏。

"娘娘，您看三阿哥多精神。"朴氏笑着说，"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听咱们说话呢。"

佟采薇低头，果然看见儿子睁着双大眼睛看她。

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心里的那点儿沉重略微散了一些。

她笑，玄烨也跟着笑，照旧是无齿的笑容。

佟采薇噗嗤一声：“你啊，等你长出牙再笑吧！”不然她怕以后老了回忆起这孩子，满脑子都是他这会儿的笑。

玄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却本能地喜欢亲近她，手轻轻攥住了她脖子上的龙华：“啊？”

佟采薇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孩子才一个月大点，却已经显露出了几分聪慧。

正想着事儿，顺治从正殿出来了。

朴氏连忙提醒佟采薇。

佟采薇跟过去：“皇上？”

顺治的表情很冷淡，在太后宫里，他不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能显示他对佟采薇的偏爱：“你先回去，朕回去批奏折。”

佟采薇匆匆看一眼正殿，里头悄无声息，显然母子两个又吵架了，她没敢多问，让朴氏抱着孩子回了景仁宫。

没一会儿，瓜尔佳氏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