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对称的痣也算是“佟国维”的标志。
但是博果尔刚刚借着揽肩膀的姿势仔细打量了一下佟国维, 他耳朵上干净光滑, 根本没有痣。
那根本不是什么佟国维, 而是佟采薇。
博果尔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失望多一些, 还是失落多一些。
他想到了在额娘宫里见到的佟采薇,她什么话也没有和自己说, 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知道这样对两个人来说更好,但是……但是她怎么就笃定了, 自己会和她相认?是怕自己和她认识, 会给她添麻烦吗?
在怀疑“佟国维”不是佟国维之前, 他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非分之想, 虽然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人有龙阳之好,但是他可没有。
包括到现在,他自觉也是没有非分之想的, 但就是对于佟采薇的这个避嫌的行为, 感觉有些失落。
他兴趣寥寥。
来的时候兴致勃勃,来了以后却一声不吭。
顺治看了他好几眼, 觉得有些奇怪。
佟国维和佟图赖本就敏感, 一看感觉要坏事, 连忙互相使眼色。
佟图赖哎哟一声,成功把顺治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腿上。
而佟国维, 他拉着博果尔,试图和他唠一唠家常。
但他和博果尔,真的不熟,想了想,他只能找了点男人之间的普通话题:“我前儿得了一本孤本好书,你要不要看?”
佟国维本来想着博果尔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聊一聊书是对的。
但博果尔满脸的幽怨。
他根本不爱看书。
打小博果尔就立志要当个巴图鲁,看书?不被娜木钟逼着,他连三百千都不会去读。
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佟国维,只能道:“是吗?既然是孤本,你好好珍藏就是了。”
他们两个说话相当客气,一点也不像是能叙旧的关系。
顺治的目光落在佟图赖的腿上,也在和佟图赖说话,心里却觉得疑惑起来。
但他没有声张,面上没有反应,把佟家的几个人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带着一兜的问候打道回府。
路上,马车里,他不动声色,问起博果尔是怎么和佟国维认识的。
博果尔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说假话,毕竟顺治要是想查点东西出来,是很容易的。
他想着,顺治没有和女扮男装的佟采薇相处过,自然猜不到和他认识的是佟采薇,于是,他便说了真话。
“我和佟……国维是在茶楼认识的。”
旗人有个爱好,爱喝茶、逛茶楼,不论是年纪大点的,还是像博果尔这种十来岁的年轻子弟,都是茶楼的常客,有时候还要拎只鸟,不拘是鹦鹉还是别的什么鸟,都是身份的象征。
博果尔不拎鸟,但他也爱去茶楼,了解时事,看看民间有没有什么话本子,说书人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他也不喜欢坐在包间里,就爱挤在人群,有一回和佟采薇坐了邻座,两个人就着话本讨论了一阵子,发觉彼此之间聊天很默契舒坦,过后两个人偶尔碰见,也会聊上几句。
顺治听完,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他一个只会耍棒槌的武人和佟国维一个明显一心只有书的人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只是他也没揭穿,而是在心里琢磨了一阵。
这琢磨着琢磨着,就回到了宫里。
他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再去找了佟采薇。
正好佟采薇有事找他:“阿吉格求到了我头上,这事儿我也拿不准该怎么办,您看……?”
她说的是内务府置办公主下嫁礼仪的事情。
顺治略微沉吟:“公主下嫁有制可循,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