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秋莹也过来禀报查到的消息。

秋莹和瓜尔佳嬷嬷之前被佟采薇留在了宫里，他们两个都是沉闷老实的性格，谨慎又细致。

“皇后娘娘的病是在去年十一月开始严重的，对外说是风寒，其实是肝火淤积，后来伺候皇后主子的乳母说，早些年的时候皇后就有些身体不适，一直乳胀酸疼，只是那会儿皇后主子以为是月子没坐好。”

佟采薇听着听着感觉这形容有点像是乳腺癌？

果不其然，秋莹道：“后来奴才问了太医，太医说是乳岩。”

乳岩，顾名思义，就是□□之中长了岩石。

但是如果她没记错，乳腺癌不会立马致死吧？

但据伺候的宫人说，她的症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佟采薇看向玄烨。

他皱紧了眉头，只是看他的表情，佟采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乳岩产生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样就是受气。

婉月是皇后，谁敢给她气受？

也不难猜。

玄烨开口道：“御前的人查出来，赫舍里家和皇后有私下的联系。”

只是消息是私密传递，具体说了什么，宫人们也不知道，连贴身伺候的嬷嬷也不知道。

如今不是顺治初年了，宫里头的人都被换过一波血，前明留下来的那批人全部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上三旗的包衣。

好消息是如今全部都换成了旗人，坏消息是全是包衣。

早年包衣就互相勾连，清洗过一批之后，换进来的就成了嫔妃的家族。

玄烨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他们忠心就好。

但忠心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他们忠心的不止玄烨一个人。

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就会追求利益，这是没法避免的事情，玄烨倒也没太在意，他们捞油水的行为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了那些人有分寸，不会捞得太过分，捞了的油水也会孝敬一部分到他的私库里，所以他也就放任了。

但这不意味着他乐意看见他们给后宫传递消息，甚至瞒着他。

玄烨黑了脸：“传旨，清查内务府，凡有贪酷舞弊、勾结后宫的，全都革除录用。”

佟采薇叹气：“那婉月这里？”

玄烨冷哼一声：“左右都是赫舍里家的过错。”他对赫舍里家里继承权的事情倒也了解过一点，但说白了，他更看重能臣，既然索额图有能力，他自然也会用。

他就是没料到婉月心里对这件事有意见。

佟采薇没说话，她从前就觉得婉月容易胡思乱想，就为了她宫里养着别的皇子阿哥的事情，她都退避三舍。

但觉得归觉得，她没想到她会因此得“乳岩”。

佟采薇叹了口气。

“赫舍里家你打算怎么办？”

佟采薇还记得，九龙夺嫡里，索额图作为太子的叔祖父可是出了大力的。

如果现在就把索额图蝴蝶掉，将来是不是能避免不少纷争？

但玄烨说：“索额图能力不错，婉月过世并不能完全证实就是他的缘故。”

闻言，佟采薇侧目看向他。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冷酷”了，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嫔妃都好，看起来很多情，但有时候，多情也就意味着薄情。

“胤礽需要一个合格的、强势的外家。”玄烨沉思，他本就打算立胤礽为太子，如今也没有改变心里的想法，只是婉月没了，太子难免势弱。

而宫里头还有其他的嫔妃和皇子阿哥。

倘若要让胤礽顺利坐稳这个太子的位置，他必须给他提供助力。

佟采薇不由地想到了他的皇阿玛，早在最开始的时候，玄烨被福临立为太子，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