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去捂她的嘴,偏生又不敢动,心里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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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出了永寿宫,怎么寻思都有点不放心,扭头对吴良辅道:“你这差事真是办得越来越好了,大阿哥的乳母换了都没告诉朕!”

吴良辅哭着脸:“您这段时间不是忙着科举殿试么?奴才哪敢拿这点儿小事乱您的心神啊!”

顺治八年的科举是清军入关以后第一次八旗汉军科举,为了“公平”起见,满汉各分两榜,分别录取,为的是吸纳汉臣,也有让江南那些文人看看满清的包容的意思。

去岁会试,今年殿试,前不久才定下名次授官,又是头一回满蒙汉一起考,能不头疼么?哪有闲工夫关心别的呀!

吴良辅是坚决不承认自己工作疏忽的,只是太忙了而已。

顺治哼道:“你倒是滑头。”

他终归有些不放心:“你再去查查那两个乳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些细节一个也不能放过!大阿哥年幼,需得多加小心……”

吴良辅连忙点头。

有这句话,他保准把那两个乳母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得干、干、净、净!

第17章 两心同

佟采薇一早就叫春絮把画笔画纸铺开了,炕上摆着画好了的画,桌边还有半幅没画完的冬日图。

春絮一边磨墨一边仔细观察。

她其实不大明白,原先格格说学蒙语是为了让皇上体验什么养成的快感,怎么到了画画上头,格格又不这么做了呢?

佟采薇一抬头就能看出她的疑惑:“画画是有技法的,我虽然能装作不会,但万一哪天画习惯了随手一笔带出来,皇上一看就知道我是骗他的。”

皇帝和她姑且算是半个夫妻,夫妻之间最怕的就是没有信任。

画画她是会的,蒙语确实不会,但她学得快,早就能自由对话,只是她刻意放慢了进度,看上去就是还没怎么学会,偶尔的流畅对话更能激发顺治的成就感,说话她可以装不会,不说就行了,画画却不行,一个不会画画的人抬手就是一条顺滑的排线,谁能觉得她是真不会?

她已经有了当工具人的觉悟,却不会表现出来,否则一个工具,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只会被束之高阁。

佟采薇沉下心来,坐在窗边画画,一直画到肚中饥饿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