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站起身道:“我丈夫前几天翻的,说是草皮都黄了,准备换一下。”

高家林微微颔首,也没多在意。

这时,沈之学推门进来。

“实在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沈之学笑着说道。

“是我们麻烦了,让你特地跑一趟。”高家林同样客套道。

客套完,高家林例行公事问出几个问题。

问题和方才问白璐的大差不差,沈之学拿着受害者的照片,回答出来的话跟白璐说得也差不多,没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高家林和秦瞻便也告辞,去下一家走访。

警察走后,沈之学刻意维持的冷静终是绷不住似的瞬间松懈下来。

他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看起来很是不安。

*

江夏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前发呆。

自打上回去了趟沈家,沈之学训斥白璐,让她既不要带陌生人回家,也不要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于是几天过去,白璐还真就没再找过她了。

要是白璐一直不来找她,那她就白拿那五千块钱的酬劳。

她想想都觉得有些心虚。

就在她发呆叹气的时候,弹幕毫无预兆地出现。

【快去沃河路勤劳街那边,沈之学在带着白璐母女散心逛街,有大事发生。】

江夏看着眼前的弹幕,眉梢一挑。

然后想也不想,交代完王春喜一句,直接骑着自行车往沃河路勤劳街的方向过去。

等她骑车到勤劳街,弹幕怕她无法精准找到沈之学一家三口,还贴心地指路。

【再往前骑个三百米就到了,他们在一家高档首饰店,沈之学在给白璐选首饰。】

江夏按照弹幕的指示还真看到正在挑选首饰的沈之学和白璐,他们的女儿则在一旁坐在玩娃娃,看着倒是乖巧安静。

她把自行车锁了,然后在首饰店对面的巷子口等着。

等待着弹幕所说的大事发生。

等了二十来分钟,那俩人还在首饰店挑首饰,江夏无聊又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在心里吐槽,大事呢,弹幕不会是耍她吧。

然后她看见旁边店门口,一个妇人正拿着藤条抽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妇人坐在小板凳上,把男孩的裤子褪去一半,露出白白的屁股。

抄起地上的藤条,就开始狠狠地抽他屁股。

“让你偷家里的钱。”

“让你逃课。”

“让你不写作业。”

“让你打架。”

……

男孩被妈妈拿藤条抽屁股,痛得哎哟哎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江夏身子半靠着墙,看到妇人抽一下男孩屁股,列举一项他的罪状,她深以为这男孩确实该抽。

太皮了不管不行,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在这时,沈之学和白璐也从首饰店走出来。

打孩子的妇人正好就好首饰店的斜对面,两人一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沈之学一怔,然后连忙伸手想挡住白璐的眼睛,可是已经晚了。

江夏察觉白璐的面部明显扭曲起来,是那种因极度害怕和恐惧导致的扭曲。

她不敢相信地顺着白璐的视线看去,确定无疑白璐看的就是妇人打孩子。

打个孩子而已,谁小时候没挨过打,尤其是男孩子,一个个皮得跟猴子一样,不打真的会拆家。

可为什么白璐看到这一幕,却像是看到了令她无比惧怕的事?

江夏一时想不明白,或者说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白璐就跟犯病似的,浑身颤抖起来,然后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