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放,就钻到了姐姐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姐,怎么只见了两面,你就喜欢上他了?”

善榴毕竟是长姐,面上又一阵红潮之后,俨然已经恢复了镇静,她慢条斯理地抚弄着妹妹的大辫子,声若蚊蚋,“姐姐不瞒你一见他,我就觉得脊椎过了一股电……好似被雷打了一样,说不出的滋味。你问我他长得好不好,我是真都说不上来。就觉得他实在是……”

善桐只觉得面上一片潮热,不知为何也害羞起来,她想到了桂含春:难道,难道我也喜欢上桂二哥了?

可旋即心底又是一阵苦涩:就是喜欢又能怎么办?我今年才多大,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再说了,含沁表哥也说过,要嫁进他们家可没那么容易。

在这时,她终于理解了姐姐的感受,‘就算我喜欢他又如何,人家也未必喜欢我呢’这句话,只是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在自己心里流转了几千次、几万次……

她出了一回神,觉得姐姐要看出不对了,又连忙收敛了这恼人的思绪,问善榴道,“人家都要特地去定西给爹爹相女婿了,姐,你该不会还是那满口的认命吧?”

善榴又静默了半晌,抚触善桐辫子的手一下比一下重,到后来几乎是在狠狠地撩擦着妹妹的辫子,善桐一声也不敢出,过了半晌,善榴才将她一松,咬着牙轻轻地说了一句,“这件事,很难安排!”

善桐却立时已经放松了下来,她知道,姐姐会这样说,肯定是已经决心要放手一搏了。

果然,善榴又托腮沉吟了一会,便冲善桐招了招手,在妹妹耳边轻声道,“好三妞,你年纪还小出入方便,这几天你寻个机会问一问他,他能不能做得了家里的主!”

没等善桐答应,她又急急地叮嘱,“就像今天这样问,别问得太白了。”

能帮得到姐姐,善桐不知有多高兴,自然是一千一万个好,她又和姐姐腻了一会,盘问了不少姐姐对诸燕生的感觉,才托着腮纳闷地道,“我昨儿看后汉书,看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总觉得光武帝真是怪得很,就看了阴丽华一眼也这样说。原来……”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了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事!”

善榴心中一动,看了妹妹一眼,见她面色朦胧,倒是比平时的一团天真要多了些心事,一时不禁想到桂含春可心知此时绝不能逼问,便又把话吞了回去,随意道,“都看起后汉书来了,你是要考科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