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可以在马背上随心所欲地奔驰。现在听含沁这样一说,一时几乎不敢相信,眨着眼睛望向含沁,含沁摸了摸鼻子,又笑道,“不过,记得还要带顶帽子,不然京城人恐怕还是吃不消的。”
他才说着,善桐就一把抓过帷帽戴上,她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不,其实她的少女时光距离无忧无虑尚且有很长一段路,实在在她一生之中,也很少有这样随心所欲的日子,甚至并不只是说她的行动受到限制。连善桐也都说不定她此时心中的感觉,只觉得人家都说出嫁后比出嫁前要苦,在她,却好像日子是越过越甜,虽然在外也不免要步步小心,可至少在家里,含沁一心里只有她,她一心里只有含沁,两夫妻能够这样,真是比什么都强。她想说点什么,可这感情是如此浓烈,竟堵住了她的喉咙,她张了张口,却只能轻轻地说出,“沁哥,你待我真好!”
含沁根本就不当回事,他亲自给马上了鞍,善桐自己也拍了拍马儿,见是匹驯善牝马,便握住马缰,踩着马蹬子只一偏腿,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上。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直令她喜得身子都轻了几分,还向含沁炫耀道,“你瞧,我的马上功夫可是一点都没落下。”
正说着,含沁自己也轻轻巧巧地上了一匹马,拨马轻轻撞了善桐一下,笑道,“那还不快跑跑?我看你能跑多远。”
骑马的确不是什么轻省活计,等于要长时间半蹲着借力,若坐实了,则大腿还是被磨得生疼。初学者有被磨出血来的也不罕见,善桐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我看你能追上我不能!”
便翻身催马出了院子,那马也是识途的,性子还很从容,不论善桐怎么催它,它脚步也就那样,善桐倒也不介意这个,便和含沁并骑在小路上徐行赏景,两人谈谈笑笑,何等惬意?虽然还戴了帷帽,可这点限制比起出外游逛的快乐来,就又不值一提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头又露了屋舍瓦背,善桐还以为是另一个村子,含沁过来一看,却道,“这应该就是许家那个庄子了。”
正说着,马儿拐过一道树丛,果然便见到一个老丈推了一车的饭食走来,有一篮子发黄的馒头和几大碗咸菜之类。含沁便喊住他一问,果然是许家庄子,善桐在一边不禁笑道,“你们国公府的人怎么还这样俭省?秋收呢,该吃些好的。”
那老丈便把草帽拿下来扇着风,看来因国公府被人瞧不起,他颇有些不忿,“我们自然吃得好!秋收时节饭桌上是顿顿见肉,这粗劣饭菜,那是给犯了事的奴婢们吃的。”
含沁和善桐交换了一个眼色,眼中显然有笑意,仿佛在说,‘你看,瞧不起人家国公府,现在被人顶嘴了吧?’
善桐玩心大起,便逗那老丈道,“国公府不是一向宽和?这一顿要吃这么多,你们有多少奴婢犯了事啊。”
“从前也不多!”老丈叹了口气,似乎也有几分纳闷。“就改元那年忽然多了起来……这都关了几年了,平时连天日都没得见,也是可怜!”
他不再搭理小夫妻,而是自己又推着车慢悠悠地往庄子里走,善桐驻马望了望远方那俨然屋舍,心底稍稍有些沉重,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懒得去为别人的烦心事动情绪。见含沁还有些纳闷,等马走了远了就告诉他,“元年正月里,他们家前头那个世子夫人不是才去世吗?”
含沁这才明白过来,也有些感慨,便不再往许家方向过去了,只道,“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晚上咱们带着大妞妞再泡泡温泉。”
善桐经过这些年风风雨雨,对世间不平的态度,已经从大惊小怪变作见怪不怪,这种权贵人家的阴私,横竖和她无关,她哪里还放在心上,只一转头就忘了,追着含沁的马笑道,“她那么小,能不能泡?倒是正经该让四红姑姑泡泡。”
正说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