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没见樱娘?”
“她都定了亲的人了,在家备嫁呢,没事就不出门了。”王氏看了女儿一眼,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年发嫁,嫁妆还没绣,她也要加油赶工了。”
善桐嗯了一声,不禁笑道,“恐怕大姨娘也要暗地里帮一把了她这还是说的堂舅家吧?”
“就是说的你堂舅家的一个表哥。”王氏忽然微微翘了翘唇角,“你爹本来说要为他物色一个晋身的台阶也是有举人功名的人了,我说算了。你大舅舅在京里,让他依附着过去就是了,前程还是我们王家自己谋,那是最好。”
善桐还以为她要再提京城的事,正是暗叫不妙时,王氏又看了她一眼,便压低了声音,在喧天的锣鼓声中低声道,“楠哥私底下管束他妹妹不和你往来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
这一问就把善桐给问住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母亲会知道这事的,一时张口无言,半天才道,“我我”
王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伸手捏住了善桐的手腕,看起来是亲昵,实则力道用得极大,几乎把善桐给捏痛了。她似乎要通过这动作来发泄心中的苦闷与怨气,一手捏住善桐的皮肉,狠狠转了半圈,才松手笑道。“知道痛了?让你以后行事再这样莽撞!连一个从奴才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子,都敢看不起你!”
话中那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自然是浓得不能再浓了。
善桐很有几分不服气,握着手又不敢多说什么,才要嘟嘴,王氏横了她一眼,她又忙学着母亲,做出一脸若无其事的笑来。她心底掂量了一会,也明白了母亲谈到京城大舅舅的用意:现在大舅舅就是王家最显赫的希望了,以他身份,也还提拔不了善樱的丈夫,自己的那位未曾谋面的表兄。王姑爷就只能依附大舅舅过活,看大舅舅的脸色度日了。而母亲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哥哥是没得说了,前前后后帮了多少银子了,将来就是表兄入仕了,头两年要捏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更不必说这暂时没有入仕的几年了,善樱妆奁不厚实,王姑爷也不是什么太殷实的人家,善樱别看远在京城,其实日子好不好,还是王氏一念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