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吩咐丫鬟们去外院请爷们进来,自己倒是起身进了净房,善桃冲善樱使了个眼色,两姐妹倒是拿起脚来走了。善桐心知肚明:这还是给母女俩留出说私话的时间。

她想到母亲和自己的种种恩怨,一时又有了几分踌躇,再想到含沁的那几句话,母亲显著苍老的面孔,忽然间又感到浓重的后悔,正欲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腿间一热,不禁大惊,起身一看,果然见得圆凳上隐隐映了血色,再一摸,便发觉不知不觉间,连裙子都洇出来了进了屋炕烧得暖,大家都解了皮裙,这绸裙是最不禁得洇的,废了一条裙子不说,她这一阵子忙得倒是忘了这月事的事,月事带也不在身边,这可不真是尴尬了?

正是踌躇时,王氏正好掀帘子出来,两人四目相对时,善桐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什么僵冷了,忙急道,“我、我……我来事了!”

这一说起来,她才觉得小腹果然要比平时坠涨,这才明白也许是近日太过操劳,月事晚了几天,就又要比平时更难受,心情也更低沉。当下也顾不得是正月里了,就哭丧着脸说,“您别站着呀,快找条裙子来我穿!”

王氏倒真是呆住了,她本来板着个脸,见到善桐还要格外作出不好来。现在眼中终于禁不住有了笑意,回身出去喊了个丫鬟,便又回来开了衣柜,找了一条月事带出来递给善桐,善桐接过去就冲进净房,没有多久,她一身下裙就送来了,连内衬到外裙全都齐活。善桐拿在手中看时,却还是自己留在府中的旧衣,一时间不禁心潮起伏。站在当地发了一会呆,外头又来人道,“太太请姑娘出去穿外裙,净房冷呢,仔细冻着了。”

这百转千回的心事,不禁又化作了一丝丝暖意,或许因为是月事里,善桐一下就觉得眼眶发热,差一点没

191、要求

善桐从净房出去的时候,果然就只穿了外裙,她满心里还以为王氏会在屋内等她,不想出去后母亲已经不在,三姑娘不禁有了几分失落。换过衣裙,又到外头一家人坐下来吃了饭。席间气氛虽依旧有几分尴尬,王氏还是对含沁爱搭不理的,但含沁敬酒时,她冷冷地瞟了这位新科姑爷一眼,到底还是喝了。

场面能圆过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善桃又问了问兄弟的事,得知杨家几兄弟到了京城,阁老府自然会安排起居饮食,这才放下心来,几人便议论起了京城几家亲戚的事,因善桃外婆家是在京城的,还有王大老爷现在也在京城居住,大家也不算没有话聊。吃过了饭卫麒山就给善桃使眼色,小夫妻便起身笑着道,“按理是不该这样早告辞的……”

二老爷和王氏都是满面笑容,把小两口送出门去了。二老爷回来又点了点善桐,道,“你和我去书房说话。”

善桐倒是不怕父亲,但却很忧虑含沁和母亲单独相处,没了转圜后是否会受到委屈。她扫了夫婿一眼,见含沁只是微笑,便想:算了,长辈的气,受了也是受了,以他水磨工夫,说不定没人在一边,他不用顾忌面子了,还能出个奇招呢。

便随着父亲到了小书房落座,二老爷先没说话,用了一盏浓茶,才淡淡地道,“你这个堂姐夫,人不简单。现在算得上是亲戚了,你们应当多同他们一家结交结交。不要看他母亲那样,其实这个人很知道进退,小小年纪,便能识人脸色,又是家里长子,要是能够立功,将来在西北肯定也是一号人物。”

对外,整个杨家小五房是个大家庭,对内就分了亲疏,这话是对女儿的贴心话,善桐自然知道好歹,她低头受过了教诲。二老爷看了她一眼,又叹道,“出嫁三四个月,没有好消息不说,人还瘦了!我料着你就是后悔了也不好意思说的,自己心里知道甜苦就好!”

善桐不禁有了几分不服气,她低声说,“含沁才去了前线几个月……再说,最近不是年节嘛,老往老九房去,又赶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