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过箱子,以他的力气都感觉双手?一沉,好悬没拿稳。放电子秤上一秤,足足三十五公斤。
这人是在里面放了?一堆铁饼吗?
观昏晓也不费那个劲把箱子再从秤上拿下来了?,点点封箱的胶布道:“我要打开检查一下,看是否违禁物?品。”
男人笑了?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观昏晓用剪刀划开胶带,箱子里结结实实叠了?三五十个正方形木箱,再打开木箱,里面放着的是一个个鹅蛋那么大?的椭圆形物?体,触手?温润微凉,材质不明。
他搁下剪刀,顺手?将纸笔和练习画整理好堆到一旁,再伸手?去碰最上面那个蛋形物?体,却发现被固定在凹陷泡沫基底里的它毫无征兆地一歪,恰好避过他的指尖。
观昏晓愣了?愣,确认自己没碰到也没推它,于是再往前探手?。
下一刻,那个盒子突然从箱子内翻倒出去,摔向地面,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我……”观昏晓无语,“我还没碰到它啊……”
男人似乎有点尴尬,快速合上木箱放回纸箱,笑道:“没事,我知道不是你推的。这些都是我……自制的手?工艺品,你也看到了?,它们?完全密封且实心,不可能藏别的东西能寄吗?”
“哦,当然可以。”观昏晓压下心底的怪异感,伸手?去拿胶带,“它们?易碎吗?要不要保价?”
男人撩开额前碎发,微笑道:“放心,它们?比石头?硬。”
话音刚落,观昏晓就听见纸箱里传出咔嚓一声碎裂声,刚扯开的胶带一角又粘了?回去。
“……保价吧,我保五万。”男人保持住了?温和的笑容。
“……好。”
观昏晓三下五除二地缠好纸箱,又在过塑机上打了?“井”字封条,确认包装到位才坐回椅子上,给客户做收寄。
录入信息时,他的余光在电脑屏幕反光中?瞥见搁在一旁的画,忽然心念一动,联想到刚才的小小意外,若有所思地觑了?男人一眼。
男人刚扫码下完单,好奇地打量着快递点的装潢,脸上挂起与年龄不符的好奇和天真。
观昏晓状若无意地将一幅练习画扫落在地,随即扬声道:“先生?,我的东西掉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我这边抽不开手?。”
“哦,好啊,是什……”
男人欣然应下,下意识地弯腰伸手?,却在看见地上那幅画的刹那猛然僵住,瑟缩回弹的背脊发出骨节错位的咔嗒声。
彼时,他的指尖已经碰到那张画,观昏晓清晰地看到他的指腹上撩起一缕青烟,像是被火或者滚烫的东西烫到,继而?整只手?都烧红起来。
男人还在惊骇之中?,观昏晓就先一步冲出工位把画抽走,若无其?事道:“我刚开始学画,画得不好,是不是丑到你了??”
“……”
男人咽了?咽口?水,用力揉搓两把烫红的的手?,等那钻心刺骨的灼烧感褪去,才小心翼翼地摇头?:“没有,您画得特别好,是我不懂得欣赏而?已。”
观昏晓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微笑。
在煎熬的氛围中?熬到收寄完毕,两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男人快步走出快递点,却在门?口?撞见了?办事回来的连青酌。
擦肩而?过的瞬间?,连青酌的视线云淡风轻地从他身上扫过,处于本相真身状态下的大?妖尚未释放气势,就已令他面色大?变,险些当场暴露真身。
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这个龙潭虎穴,一连跑出两条街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喂。”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