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观昏晓伸手欲接,却被他躲过,一双狐狸目笑得弯起:“你不是手酸么?壳是我剥的,自然也要由我决定它的去向。”
喂饭就喂饭,寻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观昏晓觑他一眼,美食在前,索性不反抗了,大爷似的朝椅背上?一靠,张嘴道?:“喂吧,我比较喜欢酸辣碟。”
连青酌眼底笑意更深,放下?手里这块蟹肉,夹起另一块喂到?他嘴里。
筷子?蹭过观昏晓的嘴角留下?一点汤汁,没等他反应过来,连青酌便迅速伸指抹掉,还放到?唇边抿了抿,被辣得轻轻“嘶”一声。
观昏晓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心里的指针在几个特定选项上?来回?跳跃,最终定格于哭笑不得。
“不能吃辣就别老想着调……戏弄我,看,翻车了吧?”
他转转手腕,舒展酸痛的指节,而后另调了一盘酸甜不辣的蘸料。
“喏,这是你的。自己吃,不用瞎忙活。”
说?着,观昏晓抽走连青酌手中的筷子?,将另一块蟹肉也送进口中。
连青酌盯着那盘蘸料看了半晌,专注得仿佛在看什么金山银山。
观昏晓拎起两只皮皮虾正要剥,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懒散一笑:“怎么,你要把它供起来啊?”
“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礼物……第一件是你小时候喂我的烤麻雀。”连青酌伸手敲敲料碟边缘,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供起来不至于,冻起来收藏倒不为过。”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个想法?,正要将之变为现?实,但下?一秒,料碟便被两根骨节修长的手指拈走,放到?另外两碟中间。
观昏晓无奈道?:“别装可怜,这算什么礼物?再闹我就轰人了。”
连青酌掩唇轻笑:“好,好,不闹了。观先生做饭辛苦,想吃什么同我说?,我给你剥。”
观昏晓睨他,皮皮虾在指尖晃了两晃。
连青酌心领神会地?接过,三两下?便把虾壳连着虾头一并剥了下?来,紧实白?软的虾肉落入盘中,在酸辣口味的蘸料里交叠,很快就染上?诱人的酱红色泽。
观昏晓一面吃,一面看他动作。
连青酌是妖,出生于没有手机电脑、娱乐方式匮乏的时代,耳濡目染,养成了认真?细致的行?事习惯,每每全心投入某件事,就是全神贯注,仔细万分,哪怕再小的事,也要做到?尽善尽美。
譬如剥虾剥蟹,他总会想办法?在保证壳肉完整的前提下?分离二者,肉整齐地?叠在一边,壳整齐地?放在另一边,举止间自有节奏和韵律感,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
冷静如观昏晓,看得久了也不免晃一下?神,随即暗笑自己莫名其?妙,人家不过是剥个虾壳,居然也能令自己看得入神,果然只要动心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在还太早了,再沉淀沉淀,沉淀沉淀。
别开眼,观昏晓试图仔细品尝盘中这昂贵的海鲜,好转移注意力。
可蟹腿肉刚入口,他就冷不防听见连青酌问道?:“局长给的期限比较紧,不如我今日就开始教你画画?”
“唔?”观昏晓停下?咀嚼,两颊微微鼓起,有些懵地?眨眼,声音含糊:“需要这么急吗?”
连青酌被他可爱到?了,奈何碍于手上腥味不能碰他,遗憾地?道?:“不是着急,而是时机正好。你的画缺少明确清晰的骨架,面前正好有现成的教具,不用可惜了。”
观昏晓咽下蟹肉:“教具?”
连青酌举起刚剥下?的龙虾壳,眼睛微微弯起:“把它们拼回原样,然后画局部图、内部图、整体图。画完这些壳,你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