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钱都充进账户了,今天又恰逢周末,他从零点起就一直挂着绘江河的账号,隔两分钟就要看一眼,就等画手开稿直接抢了。
结果千等万等等来的不是稿件橱窗,也不是主页开放的邀请按钮,而是一张新例图和延迟开稿的通知。
虽说例图很好看没错,但一下延期十天是想干嘛?他价位又不高,没必要搞饥饿营销吧?!
观昏晓叹了口气,兴致不高地点开新例图大图,发现可以保存后心情好了些,专心欣赏起原图来。
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幅新画有点熟悉,无论画里的人影还是意境,都给他一种阔别多年后重回儿时故地的似曾相识感。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观昏晓记得今年二月的一个雨夜,他曾因为沙壁领导胡乱扣钱而心情不好,大晚上的跑出去散心,中途路过了一条和画上背景很像的街道,路灯昏昏,雨色沉沉,他也是穿着驼色大衣,撑着黑色长柄伞,情绪低而闷,与这寂寥的意境颇为契合。
他放大水洼部分,画手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水中的脸部倒影呈现出了近乎完全写实的质感,透过朦胧的黄色光晕,他能依稀看清画中人的眉眼与轮廓。
是错觉吗?这张脸……这双眼睛……和他怎么这么像?
观昏晓一时恍惚,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天窍顶开门板,垂着尾巴缓慢地走了进来,耳朵撇向两侧微微耷拉,也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回过神来,因画手延期开稿而产生的不悦顿时被担忧取代,弯腰将天窍提起来放到眼前,薄唇微扬,划开一抹灿烂又略带邪气的笑弧。
“一大早怎么没精打采的?谁惹你不高兴了?楼下那个蠢蛋?”
观昏晓声线微哑,低沉又性感,咬字转音都带着一点瑰丽的感觉,像月夜下晚风中悠悠荡开的大提琴曲。
天窍耳朵一抖,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提起劲来,伸出爪子抱住他的脸,在他颧骨处蹭了蹭。
由于心态不稳而不得不推迟开稿日期的猫猫画手,因为他一句话就打起了精神,当代缪斯也不过如此。
天窍从观昏晓手中挣脱,噌噌跑出门外,不一会儿又叼着一枝粉色绣球回来,仰头碰碰额头,再将花送到他手里。
观昏晓拿起绣球,从上方揪下一朵小花别在天窍耳后,看着它笑笑眯眯可可爱爱的样子,只觉得坏心情一扫而空。
“唉,要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对我好就好了。”他把花放到床头,抱着天窍躺下,“画手叛逆伤透我的心啊……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怎么偏偏就延期了呢?”
听到“画手”二字,天窍心里一阵腻歪,却还是亲亲他的鼻尖表示安慰。
三秒钟后,它蓦的反应过来延期?什么延期?谁延期了?
第17章 偏心 观昏晓:我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天窍茫然地看着观昏晓,耳朵里全是“延期”俩字的回音,一种奇妙预感没来由地自它心底泛起,如同加了泡腾片的水,咕嘟咕嘟地冒泡起白沫。
它站起身,俯视观昏晓的脸颊,无意识地在他神色间寻找什么,爪子张张合合,从肉垫中探出一点点的爪尖透过衣服,勾得他的皮肤隐隐发痒。
观昏晓握住它的小爪子,好笑道:“天窍,你在我身上踩奶?”
听到这话,天窍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本能,耳朵瞬间起飞,一蹦三尺高地弹开,粉白的内耳廓变得红通通的。
它甩了甩尾巴,粗声粗气地“喵”一声,似乎是在解释,又或者说狡辩。
观昏晓笑眯了眼,搔搔它的下巴,故意逗它:“没关系,踩就踩吧,我不在意。不过你都这么……通人性了,居然还会保有这种习惯吗?”
“喵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