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的忠心,却引来了文臣的议论,“臣子要效忠的只有君王,平阳长公主虽临朝称制,却只是作为辅政,天子虽年幼,但却是正统之君。”
“这些刺史,莫不是与武安侯一样…”
自以为忠正的保皇一派官员,一直以来,都是碍于平阳公主的威压,以及顾及承明殿之变的惨状而隐忍着。
随着平阳公主开始尝试推行新法,并打压门阀士族时,他们便越来越恐慌,也越来越不满。
他们压低着声音,因为对平阳公主的执政带有偏见,所以就连揣测都带着恶意,而从未认可与承认过,平阳公主的功绩与能力。
“平阳公主可是薛妃所生,当年的薛妃,让多少人向往,而平阳公主之貌,远胜薛妃,当年的巴陵侯之子与宜城亭侯之子,都是何等的天骄,不也钟情于平阳公主,更何况这些没有出身的武将呢。”
“想想数百年前的宣太后,为秦灭义渠所做,女子想要掌控男人,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若是这样,倒真有些手段。”
除了对武将的嘉奖,平阳公主又当众赏赐了中书舍人赵砚书,及一众筹备迁都有功的文臣。
随着夜深,酒过三巡之后,宴上的文武官员因赏赐而起了争执。
从楚京搬迁到关中的一些士族,对关中的风气颇有微词,尤其关中武将多为粗俗,且不尊礼法。
而性子直爽的将领,听到这些文臣的议论,毫无顾忌的当面回怼。
“老子在前线拼杀时,你们还不知道躲在哪儿哭呢!”
“行军打仗难道只靠一腔热血,没有后方的安稳,何来前线的得胜?”
“襄阳城破的时候,我可是听说,楚京的官员几乎都跑光了。”
听到襄阳之战,许多大臣都陷入了沉默,明知毫无希望,能留下来赴死的,的确没有几人。
“而我们在前线的粮草,几乎都是征战而来的,你们…”
“够了!”平阳公主听到争执,于是开口调和,“于我大楚而言,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不可或缺的肱骨,同时我也希望诸卿可以明白,漠北的突厥虎视眈眈,只有将相和,才能不惧外来的强敌,国家才能实现真的安宁。”
“谨遵长公主教诲。”如此,争论的文武官员方才罢休。
但朝廷文武对立的局面,却并未因此而止。
夜宴结束后,一众将领前往了武安侯于长安的赐宅拜访,这群武将,大多都是萧怀玉一手提拔的亲信与心腹,跟随萧怀玉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比起忠君,他们更愿听从于萧怀玉。
而这一幕,恰好被几个文官瞧见,武安侯在关中的势力,让这群文臣十分隐忧,尤其是之有嫌隙的中书侍郎贺昭文一派。
而朝中的矛盾,不光是文武对立,还有平阳公主当初在西京对官制的改革,本在内廷的女官,代替内侍省的宦官进入了前朝尚书下的六曹,执掌文书。
虽只是做些杂事,但却引起了群臣的恐慌,若说新法只是一个试探,那么改制便是预示着正式推行。
这让群臣们瞬间惊醒,平阳公主要的,不仅仅是江山社稷,而是想通过手中的权力,改变整个天下,改变几千年的旧制,改变他们所制定的规则。
※ ※ ※ ※ ※ ---
章和二年十二月深冬,迁都之后,平阳公主倚仗关中武将集团,不再有所退让,并进一步夺权,有废帝自立之意,而随着平阳公主的步步紧逼,朝中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
“关中十余州,其中有一半的州刺史,都是武安侯曾经的旧部与亲信。”
“这哪里是大楚的关中,这分明就是他萧怀玉的。”
“那日夜宴,关中将领的效忠,怕也是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