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武安侯萧怀玉保国护驾有功,迁大司马,赐带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并赐赤绶。”宦官宣读完嘉奖,群臣莫不震惊。
楚国舆服之制,其佩绶制度有着极为严格的尊卑等级划分。
天子作为君主,佩黄赤绶,淳黄圭,长二丈九尺九寸。
诸侯王赤绶,淳赤圭,长二丈一尺。
公、侯、将军紫绶,淳紫圭,长丈七尺。
九卿及二千石朝官青绶,淳青圭,长丈七尺。
随后几个女官从殿外走入,将萧怀玉的朝靴与佩剑奉上,又将腰间原本佩戴的紫绶更换为赤绶。
而此诏一经传开,必会威震中外,对于臣子而言,剑履上殿,乃是文武官员最高荣耀。
穿戴齐整的萧怀玉握着腰间佩剑走到大殿中央,叩拜道:“臣萧怀玉,叩谢皇恩。”
这就是为何平阳公主要将同等官阶的萧怀玉,序位在国舅郑珩之前。
作为皇亲国戚,平阳长公主的舅舅,郑珩看到萧怀玉一个外姓得到如此殊荣,气得脸色发青。
同样带兵入京救驾,他得到的,却只有一些钱财上的抚慰。
登基大典结束后,平阳公主又当众将萧怀玉单独留了下来。
群臣卷班离去,对此议论纷纷,平阳公主越是嘉奖与器重萧怀玉,文官们便越惶恐。
三省的确定,削弱了相权,而今如此封赏武官,使得武将的地位超过了文官。
“长公主改制后,三公之位立而不设,而今却拜武安侯为大司马,位在三省之上,又赐带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这等最高殊荣给了武官,怕是从今往后,朝中的武将要压我们一头了。”
“自楚国立国以来,还未曾有过异性臣子被赐以赤绶,长公主莫不是想要赐武安侯王国封土?”
“长公主是女子,想要撑起这楚国的江山社稷,自然要有所倚靠,所以才会这般赏赐武安侯的吧。”
“若说倚靠,郑大将军乃公主之舅,手握西北边军,这样的亲族做倚靠,岂不比外臣稳妥。”
“是否另有原因呢,长公主早已过双十,却至今未有驸马。”
“先前京中可是有不少关于长公主与武安侯的流言呢,难道诸位都忘了吗。”
“前几日我还在宫中撞见了武安侯,那时宫门已经落锁,我正值守门下。”
“难道长公主真要招武安侯为驸马?”
“武安侯不是曾经娶过妻吗,听闻随军时染上了恶疾,天妒红颜。”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有着极强的门第观念,联姻成为了巩固家族地位的首要工具。
“平阳长公主乃先帝嫡女,怎可下嫁一个刚刚亡了结发妻的鳏夫呢。”而楚国皇室向来看重颜面。
“鳏夫又如何,那可是武安侯。”
郑珩听得闲言碎语,脸色越发的难堪,嫉妒之心,让她对于平阳公主的安排产生了不满,于是便转身前往了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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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
“阿姊如实告诉珩,长公主立幼主为帝,是不是想要谋夺皇位?”因不满朝廷的赏赐与序位,郑珩找到了姐姐郑太后逼问道。
“大郎,你休要胡闹,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郑太后训斥道。
“阿姊不说我也知道,不光我知道,满朝文武恐怕也都能猜到。”郑珩却不慌不忙道,“她是你抱养的,也喊了我十几年的舅舅,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们母女呢。”
“平阳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郑太后回道,“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可说到底,你也只是她的嫡母,养母罢了。”
“赐带剑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