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顺遂的长大成人,而沾染血腥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可计量的,“可是幼宜。”她将窗户轻轻推开,楼底经过的人马早已离开,她能看到的,只剩背影,“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门窗关合的声音,惹怒了萧怀玉的左右,于是开口骂了起来,但还没说两句,就被萧怀玉制止。
对于齐人的这些举动,萧怀玉早已习以为常。
“战争带来的伤痛,远不是你眼前所看到的那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哪有资格求得受战争之苦的百姓原谅。”萧怀玉叹道。
队伍很快就来到了建康宫,建康宫前负责镇守的,是萧怀玉的心腹之一张伯阳,为防止齐国的百姓作乱,她在征讨齐国残余时,留了一支人马保护平阳公主。
“元帅。”张伯阳上前牵住了萧怀玉的马。
“公主还在建康宫内?”萧怀玉询问道,她今日回来,便是因为平阳公主的传召。
“公主这些天一直在宫中,未曾离开。”张伯阳回道。
萧怀玉听后便打马入了宫,齐国的宗室与外戚除了出逃燕国的,几乎都成了阶下囚,建康宫只剩下一座空城。
没有了规矩束缚,萧怀玉在齐国的皇宫中纵马狂奔。
所有的规则,都可以用武力打破,就连统治国家的皇权,也是由武力所成就,所败亡,力量,凌驾于一切之上。
穿过一座座森严的城墙,宫廊,萧怀玉在建康宫北侧正中间一座宏伟的大殿前停下。
她平缓了一口气,跳下马背,青铜柱下镇守的士卒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马鞭。
殿前的宦官看到萧怀玉后,转身入了殿,“公主,武安侯到了。”
宦官的话刚刚通传完,萧怀玉就已经踏入了殿内。
平阳公主并没有坐在齐国君主的王座上,而是在旁侧添了案牍。
齐国的一切机要摆满了整桌,她明白靠武力征服只会是短暂的,要想将齐国真正的纳入楚国的版图,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平阳公主挥了挥,辅佐的官员纷纷退下,随后她走下阶梯,将一捆竹书递到了萧怀玉手中。
“这是从楚京来的信,是李康写给你的。”平阳公主道。
“去年十二月冬,李康于楚京起兵造反。”平阳公主说话时,眼神一直盯着萧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