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怀玉则是下意识的将顾白薇拽到了自己身后,他看着送热水的士卒,忽觉十分眼熟,“梅园,哪个梅园?”
“将军真是健忘,楚京能有几个梅园,可将消息传到此处。”士卒眯着眼睛回道。
“章华宫?”萧怀玉挑眉道。
士卒低下头,从怀中拿出一封用蜡密封的信件,“此是机密,除将军之外,切不可给第二个人看到。”
萧怀玉没有去接信件,只是冷着脸道:“章华宫的手竟伸到燕北的军中来了,就不怕我将此事禀告陛下吗?”
“将军若真想告诉陛下,就不会在小人跟前说出来了。”士卒不慌不忙的回道。
“公主想做什么?”萧怀玉问道。
“将军在边关,应该知道,关于战事,公主所做的一切,自然都只是为了将军。”士卒回道。
“可我并不需要。”萧怀玉冷漠的回绝道。
“公主知道将军会拒绝。”士卒又道,“所以公主又说,这并非只是为将军,于国事上,公主的心从无半点偏私,将军应该最是了解的。”
这话,萧怀玉是信的,平阳公主虽手段狠毒,即便对同宗同族的至亲,也毫不留情,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家国大义,比那高台之上任何一个虚伪的上位者,都要心系楚国的将来。
但士卒的出现,也向萧怀玉说明了,自己一直被监视着,即便她早有猜测,但在这寒风凛冽的燕北的军营,仍是被震惊到了。
她伸手接过了信,并说道:“那么,萧怀玉现在所做,也是为国。”
“将军如此冷漠岂不叫公主寒心。”士卒见萧怀玉始终冷着一张脸,并撇清关系,“我自多年前追随公主,还从未见过公主对哪一个男子有如此上心。”
“若我还是当年云梦泽中的那个田舍郎,公主可会多瞧我一眼,不过都是有利可图罢了,何来的真心。”萧怀玉依旧冷漠说道。
对于萧怀玉的话,士卒也只是低头一笑,“小人不相信,将军的心,也同嘴一般硬,毕竟,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伙房还有事,小人就不叨扰将军了。”说罢,士卒便拱手离开了营帐。
萧怀玉拿着一封信,眼睛半眯着直到士卒离开,“这士卒,不似一般传信之人,适才端着水盆入内,却连脚步声也听不到,应当是她身侧的死侍,为了监视我,当真煞费苦心。”
萧怀玉与士卒对话的期间,顾白薇一言不发,只是将染了些许血迹的手帕洗净,又替其换好了所有伤药才准备离去,“既然这信不让旁人看,那么我就先去出了。”
萧怀玉看着顾白薇,似乎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便在她转身时拽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说过,于我而言,你不是旁人,难道只有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我之间才不用客气吗。”
顾白薇回头看着萧怀玉,萧怀玉便又道:“我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世人都说齐国的临沂公主最擅谋略,却忽略了,他们一直所不喜的平阳公主,其实也是一个足智多谋之人。”
“所以这里面是?”顾白薇盯着萧怀玉手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