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听后个个都害怕得变了脸色,“她母亲可是得了传尸,连丧事都没办,一把火就给烧了。”
“你们看袁县令为女儿办的这丧事,哪像个官宦人家。”
“还真是。”
妇人们越说越恐慌,“这传尸可是不治之症,就是吊唁都有可能染上。”
“不行,得赶紧回去找个先生瞧瞧。”妇人们晦气道。
“这对母女还真是扫把星,怪不得袁县令不喜欢。”
面对亲朋的恶意猜测,以及诋毁,知道真相的彩云十分生气,但她却不敢露面,孱陵也无法呆下去了,她只得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楚京。
然而变卖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为了填饱肚子,她成了一个真正的乞丐,并还要遭受欺负,在风雨交加中,饥肠辘辘的彩云,看到了一辆路过的马车。
她瞪了瞪双眼,只觉得这辆马车十分眼熟,“平阳公主…”
而后她便想起了什么,那是在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
“娘子,夜色已经深,一会儿该宵禁了。”彩云跟在袁氏身侧提醒道。
袁氏看了看天色,颇为眷恋的说道:“只怕往后,就再没了这样自由出入的时日。”
“是因为亲事吗?”彩云问道。
“不,”袁氏看着天上闪耀的繁星,“是不公平的命。”
“快跑!”
“马匹失惊了。”
忽然一阵哄闹声传来,夜色中,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撞翻了许多货郎,袁氏因在街道内侧故而躲过一劫。
她看着马上好似在发疯的女子,“这不是…平阳公主吗?”
“奴记得楚京的晚上,是不可快马过街的吧。”彩云看着发疯的平阳公主,“她还真是如传闻那样嚣张跋扈,奴听闻朝野之中,无人不畏惧她的手段。”
“你我都是道听途说,又怎知传声之人,不是如我们一般呢,传闻这些东西,传得越久,便越会颠倒。”袁氏却表达出了对平阳公主不一样的看法,“你瞧瞧那些在背后议论她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彩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奴不明白娘子的意思。”
“多是朝中权贵,与宅内受困的一生的妇人。”袁氏道,“掌权者不希望有人盖过自己的风头,他们是男人,所以更不希望有女人出现,妇人在内内宅吃尽万般苦,却突然看见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快意潇洒,如何能不嫉妒,谩骂与诋毁,皆是因为人的私心,当你身处苦难时,旁人的笑,只会让你更痛苦,心中的不平衡,就化作了言语的诋毁与谩骂。”
彩云因跟随袁氏,通些文墨,但这些道理,她却是无法理解与明白的,“奴还是听不明白。”
袁氏摇了摇头,她看着平阳公主离去的方向,作为官宦之女,她对于平阳公主的了解不仅限于传闻。
“有太多在泥潭沼泽中苦苦挣扎,到最后却不得不选择放弃,无能为力与心死,是多少女子的一生,而平阳公主所追寻的阳光,则是我们触不可及的。”袁氏又说道,“世间能有多少这样的女子呢,我们活在规矩与束缚当中,可不是谁,都甘愿如此,甘愿平庸。”
“娘子是在夸赞平阳公主吗?”彩云用着自己的理解问道,“可是京中内宅那些有权势的大官夫人们,都好像十分厌恶平阳公主,她们看起来,也比平阳公主和善,更平易近人。”
“小云,你只需要明白,当我们因为身为女子而遭受到不公平的屈辱时,那些和善待你,祥和的夫人,是不会替我们出头的,但是她们口中厌恶的平阳公主却会。”袁氏向彩云说道,“伪善并非真正的善,而你所看到的恶,也并非只是恶。”
“奴好像懂了。”似懂非懂的彩云回道。
“驾!”就在她们谈话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