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奴仆都可以作证,况且那天父亲回来了,我就更不可能出门了。”萧明赫回道,但他并没有完全说真话。
因为姑母管得严厉,他是翻墙出的府,除了萧福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外出。
在刘汴的所知当中,巴陵侯的嫡长子振武将军萧承越,前段时间的确是回来过。
刘汴又翻看了袁甫所呈的一些脉案与药方,脉案与药方都是旧的,并且有些年头了,“来人,将这些送至医馆,本官到要看看,袁氏究竟是因何病而亡,竟能让一个做父亲的狠下心来烧毁尸体,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刘汴之所以怀疑袁甫,乃是因为楚国的奢靡之风,不仅婚冠讲究排场,就连葬礼也是,并兴盛厚葬。
袁甫哭丧着一张脸,“下官就这一个女儿,只愿她能平安喜乐一生,谁成想…”袁甫抹了抹眼泪,“痨虫食其心肺,久治不愈,遂一直居京中养病,此病传染性之强,就连医者也不敢轻易接近,故而下官与小女许久才得一见,小女因病亡故,此疾有传尸之称,便是吊丧也极易染上,所以下官才会焚毁尸体,以免造成大疫。”
传尸作为五大疫病中最厉害的传染病,其最简单的处理方法便是焚烧,袁甫的话倒是并无不妥,刘汴摸着胡须,示意主簿将其记录下。
“胡说!”王大武再次开口反驳,“袁娘子根本就没有传尸之症。”
“威远将军与小女才相识多久,”袁甫说道,“对于小女的身体情况,难道会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了解吗。”
“袁娘子若是有这样的疫病,怎会时常出门,又怎会被这个人缠上,你为了巴结侯府,竟然可以编造出这样的谎话,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王大武看着袁甫怒斥道。
“编造谎言的,不是威远将军您吗,你为了心中的私怨,不惜将身边之人拉下水。”袁甫反咬道,“幸而当初我没有同意你与我女儿的事。”
王大武瞬间气上心头,“你…”
“够了。”刘汴再次拍桌道。
“少卿。”很快拿着脉案与药方的官吏便回到了廷尉,“医馆的先生说,这是传尸之症,药方也是治理此疾的。”
袁甫暗自发笑,又拱手道:“如若还有疑问,可请来开此药方的医者询问。”
刘汴看着底气十足的袁甫,传尸之症不像有假,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究竟哪一方说的是正确的,以及对自己的猜测持疑。
“少卿,如果小女之死,真如威远将军所说的那般,是萧郎君所为,周老伯之死是巴陵侯府为了销毁证据而为,那么为何周老伯会死在昨日。”袁甫又道,“小女病故已有不少时日,若要销毁证据,那周老伯早该死了,又怎会留到现在呢。”
“就是。”萧明赫连忙说道,“永宁巷周家,我跟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分明是你们杀了人之后想要栽赃我。”
不善言语的王大武自然说不过一唱一和的二人,他看着萧怀玉,“大哥…”希望她能做出解释。
但萧怀玉却一言不发的站在公堂上,“少卿,凶手都不解释了,还有什么好审问的呢。”萧明赫继续说道,“我看,周老伯就是他杀的。”
“到底是本官在审讯,还是汝?”刘汴极为不喜欢萧明赫这样的纨绔子弟,因为这种案子他审过太多,其中不乏有花重金贿赂,以及动用家族势力威胁恐吓的。
随后刘汴便将视线挪到了萧怀玉身上,对于萧怀玉,他并不陌生,“萧将军。”
萧怀玉客气的拱了拱手,刘汴便问道:“昨日为何出现于永宁巷周宅?”
“下官的解释,永宁县的卷宗都有记载吧。”萧怀玉回道,“清者自清,为了栽赃一个禽兽,而做出杀人这种愚蠢的事情,我想,他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