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众多人看守,顾白薇是没有办法接触到尸体的,无论是朝廷还是廷尉卿刘汴,都在掩盖真相。
顾白薇推着萧怀玉,随后抬起头泪眼汪汪的说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我不相信伯父是自缢的,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就能知道原因。”
萧怀玉哽咽的回答不上话,她只能不断道歉,“白薇,我很抱歉。”
顾白薇从语气中听出了无力,她心灰意冷的看着伯父的尸体,就这样潦草的躺在地上,只用一张破旧的草席盖着。
此时的她,恨透了当权者,恨透了这个腐朽的朝廷。
“接替伯父坐镇西北的人才是始作俑者,为什么他不用受到惩罚,为什么顶罪的是石伯父呢,西洲之战中的功劳,他做了什么,就能获得与开国功臣一样的爵禄,而伯父镇守西洲十余年,还不如一次战争,那人一来便取缔了伯父,接管了苦心经营的一切,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后的手足兄弟吗。”顾白薇冷冷的质问道。
萧怀玉瞪着双眼,随后将顾白薇带离了牢房,牢中人多眼杂,以郑氏一族的地位,若是听到了这些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若想铲除顾氏,轻而易举。
而以萧怀玉现在能力,并没有办法与郑氏抗衡,毕竟郑家还有一个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
出来之后,顾白薇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从石骁被捕,一直到遇害,她无时无刻不担心着。
但因为有萧怀玉给她的保证,她原以为朝廷能够明察秋毫,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上位者为了巩固权力所用的手段有多卑劣。
对于皇帝而言,石骁忠的是楚国,而非楚君,所以石骁只是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原来这世间的礼法与规则,都是给位卑者所定的。”顾白薇坐在马车内,十分寒心的说道。
萧怀玉掀开车帘,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繁华街道,“明明知道结局与答案,却还是难以接受,什么是人心,这,就是人心。”
她回过头来,看着泪流不断的顾氏,“我很抱歉,石将军的死。”
“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不怪你。”顾白薇擦了擦泪眼,“我只是很失望,对这个国家与朝廷,这不是第一次了。”
萧怀玉侧头看着她,心里憋着话,欲言又止,石骁的死,她或许猜到了些什么,能在廷尉狱动手,并敢动手的人,整个楚国也没有几个。
萧怀玉将顾白薇送回了家中,萧怀凝备好了早膳,但二人却无心用膳。
西边的院子已经没有了哀嚎声,萧宝山好像恢复了寻常,所以被解开了捆绳,同父母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