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慕容恒安插在京都的眼线,作为一个父亲,他十分清楚儿子的能力,但眼下柔然进犯,他只能亲自上阵,于是便让太子监国,太宰辅佐,一来是为了锻炼,二也是不想将权柄都交由臣子,想要为太子昱铺好道路。
“君上。”
燕君正在疗伤,见有密探来报,于是遣退了军医。
“说。”慕容恒拿起白布将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擦拭。
“太子殿下借柔然之战,将高都公主调回了燕京,并派人将其软禁在府内。”探子气喘吁吁的向慕容恒奏道,“西南有军报,敕勒由狄氏部牵头,组织了一批人马南下攻楚。”
慕容恒听后,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暴怒,适才的伤都未曾让他动色半分,而太子昱的做法却让他牵动了伤口,疼得蜷缩在地。
“君上。”军医见帐内如此情形,也顾不得其他便闯了进来,“弓箭伤到了骨头,不能动怒。”
军医揭开慕容恒的衣裳,果然伤口已经裂开,并伴有鲜血涌出。
“君上的伤要紧。”军医扶着慕容恒躺回榻上,并重新清理伤口。
“我这些伤口上的疼痛,尤不及太子所做之事半分。”慕容恒叹了一口气,“速速处理好,寡人要回京一趟。”
“君上,您的伤,不宜骑马。”军医开口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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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西洲城
“少废话!”赫轮见中了敌人的奸计,于是有些恼羞成怒,“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挡住我?”
萧怀玉身上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她深知赫轮的实力,“不要与他硬碰硬,敕勒军已乱做一团,你们轮番进攻。”
“喏!”
这些从安州边境来到西北的士卒,都是经历过了一场大战,并且训练有素的精锐,即便赫轮天生神力,也经受不住轮番的消耗。
随着西洲援军的杀来,慌乱的敕勒军开始不受指挥,而赫轮的亲卫也早已经四散逃走。
然而虽为困兽,被消耗完体力的赫轮也并没有就此放弃,围困他的楚军伤亡也极大。
数十人最后只剩下十几人,萧怀玉喘了一口气,用布将流血的伤口裹住。
“大武。”萧怀玉与王大武对视了一眼。
王大武心领神会,萧怀玉遂握紧手中的马槊,“驾!”
赫轮捶开两个士卒,见萧怀玉主动朝他攻击,便又瞬间来了兴趣,“还以为你要一直龟缩在他们身后。”
赫轮举起双锤抵御住了萧怀玉的一击刺杀,但也从马背上坠下。
萧怀玉感受到了赫轮已经体力不支,于是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面对进攻,赫轮连退了两步,而后站定,蓄力一锤将萧怀玉击退了十余步。
肩膀上的血顺着胳膊流到了手臂上,萧怀玉身体上的每一处创伤都在剧烈疼痛。
但眼下,她有必胜的理由,也有必胜的决心,在被击退后迅速调整好状态,用尽全身力气化为一击。
长枪以极快的速度朝赫轮刺去,就在赫轮拿起大锤将要挡开时,萧怀玉却突然握紧,向上一跃,朝赫轮狠狠扑下。
赫轮只得举起双锤,同时视线也被阻挡住了,就在他抵御进攻时,王大武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
仅是一瞬间,环首刀便从他的背后刺入,并贯穿了胸膛。
两只铁锤落地,赫轮低头看着胸前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利刃,他瞪着双眼看向萧怀玉,“卑鄙小人…”
已经力竭的萧怀玉,将马槊插入黄沙中苦苦支撑着身体,几个士卒赶到了她的身侧保护,并将青骢牵了过来。
王大武砍下赫轮的头颅,上马高高举起,“敌军主将已死,全力进攻。”
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