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说:“那可?是兵马使之职。”

“那又?如何?”

张棹歌的轻描淡写叫崔筠微微发怔。

怔忪片刻,心底忽然酥酥麻麻,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崔筠垂眸敛下眼底流露的情绪,说:“我这便给舅父去信,向他表明我对你的心迹,争取让他同意。有了他的同意,大伯父那边就好办多了。”

张棹歌却说:“不着急,再?等等。”

崔筠不解。

张棹歌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许尴尬地解释:“其?实义兄会派人来这儿寻我,大概是误以?为你是我的心仪之人。”

崔筠恍然大悟,旋即想起张棹歌那句“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不愿错过”的话,脸颊微微发热。

张棹歌说:“方才我就在?想,或许被这么误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她给杜秉骞的回信除了回绝担任“正兵马使”外?,也想借此机会卖惨,利用杜秉骞对她的感激与关心,激发他的爱护之心。

义弟我二十四岁了还没有解决终身大事,你忍心看?义弟继续孤寡下去吗?你如今有了新的靠山,地位稳固,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义弟如愿抱得美人归吗?

这一封信把杜秉骞看?得心中大恸:“我可?怜的阿弟,从小就过得清贫困苦要不然也不会长得这么瘦弱,后?又?不幸失去双亲,成了孤家寡人。”

“都说长兄如父,我身为他的义兄,就是他的阿耶,是他今后?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美人罢了,不管对方是出身什么博陵崔氏的世家女,还是什么南阳丞之侄;不管门第是否相当,我都得帮他将人娶到?手。”

左右亲卫:“……”

你不要太纵容了。张棹歌瘦归瘦,却不见得弱!

戚秧也说:“将军,属下去找突将时,还听说了一件事。自突将解甲归田,他在?鲁山县的处境便不太好,那镇将竟当众为难他,若非崔七娘出现及时替他解了围,只怕我们得去牢中救他了。”

杜秉骞悲伤的表情一收,目露凶光:“竖子焉敢!”

张棹歌若肯来隋州,谁敢欺负“他”?

只是张棹歌宁愿被欺负也不愿意离开?崔七娘来这儿,足可?见“他”的决心。

没想到?自己这位向来处事谨小慎微的义弟最大的软肋竟然是美色。

杜秉骞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去找李惠登。

他先?是在?李惠登面前佯装不经意地叹气,再?让邱斛、戚秧等陪他演了一场戏。

等李惠登终于忍不住询问,杜秉骞再?引出张棹歌,夸她是个将才,可?惜未能随他过来,他每每想起都觉得遗憾。

杜秉骞还提及爱不释手的那张豹皮是张棹歌所?获。

李惠登果然起了爱才之心,急忙问他:“此将才在?哪里,为何未能随你过来?”

杜秉骞便说张棹歌受牵连被迫解甲归农,此时正闲赋在?家。当初贾使只按普通士兵的标准给“他”发了粟米十二石、布十二匹,“他”被除籍前怎么说都是镇将,且在?剿匪之事上立下过功劳,连个勋官都没得到?,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归隐山林。

且“他”年至二十四岁,终身大事一直未能解决,最近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却因对方是南阳丞之侄崔氏之女,门第的差距使得“他”失去了提亲的资格。

所?以?杜秉骞寻思,是不是替张棹歌解决了这桩心事,“他”就能来投奔李惠登了?

只可?惜他能力有限,帮不了张棹歌。

李惠登和?杜秉骞都不是出身世家大族的普通人,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是武力,并不像文人那般需要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