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知道这个抉择很艰难,因此?她并没有催促张棹歌立马回答,说:“你可以先考虑一些时日,当然,不管你是否答应,我?都不会将你的身世透露出去。”
张棹歌没说什么,如同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昭平别业,她离去时也未惊动任何?人。
这一夜,崔筠房中的烛火燃至天?明才熄灭。
……
张棹歌没有考虑太久就给崔筠答复了。
“如果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并且不会变卦,那我?可以答应你。”
崔筠都不介意自己的夫婿是个女?人,她一个只想混口饭吃的职场混子又在矫情什么呢。
崔筠脸上的笑容绽放,满是笑意的眸中透着坚定的目光:“我?不会变卦,除非……”
和张棹歌谈妥只是这条路上所迈出的第一步,之后她还得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关,只有这样,她们?才算合法夫妻。
张棹歌明白她的未尽之言,说:“我?如今只是一个庶民,与你门?不当户不对,你那些
弋?
伯父们?会极力反对。而?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我?就只能算无媒苟合。”
崔筠无奈地说:“我?会想办法争取的……而?且如果能得到舅父的支持,有舅父出面,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张棹歌没说话。
主意是崔筠想出来的,困难自然也得她解决了,她们?才能进行下一步合作。
暂时不担心工作没着落会饿死的张棹歌每天?照旧在山里溜达,给自己囤点兔肉,偶尔在乡里晃荡,欣赏一下乡民们?劳作的身姿,顺便丰富一下自己的农耕知识。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众人眼里就是标准的街溜子、浮浪户,这行为搁一般人身上,早就被里正?逮起来给送去劳役了。
齐适知道她的情况,才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昔日看她不顺眼的两营副将就没这么心宽了。
他们?故意选择张棹歌常出没的地方巡逻,直到张棹歌出现,立马喝道:“站住!”
“有事?”张棹歌既知他们?来者不善,便懒得给好脸色。
她这态度激怒了他们?。
昔日她同他们?平级又没有落人话柄,他们?奈何?不得她。如今她已经被除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岂会轻易放过她!
“有人告发你整日在乡里徘徊,鬼鬼祟祟、行为不端,我?怀疑你是淮西?派来的细作。来人,抓回去严加盘问!”
张棹歌冷眼看着他们?,问:“你确定要以权谋私?”
“哼,这事你也没少干吧!”
张棹歌心知真的被他们?带走,只怕少不了一顿毒打虐待。
她心想:“我?又不是苦情剧女?主,做什么要平白挨虐?看来我?是等不到崔筠的聘书了。”
因为她要干掉这俩狗东西?,然后按照她当初设想的最糟糕的一条退路,去投奔不听?朝廷命令的藩镇。
就在她准备拔刀的那一刹那,崔筠骑着马赶来:“慢!”
两营副将认出崔筠,心底对出身崔氏的她还是比较忌惮的,便不敢轻举妄动。
崔筠勒住缰绳迫使骏马停在众人面前,她问一脸横肉的副将:“所谓‘告发之人’是谁?莫不是那孟老丈?”
胖副将被说中,下意识否认:“不是!”
崔筠并不在乎是真的有人告发还是这副将故意找个由头报复张棹歌,她说:“张大郎乃是受我?所托,替我?巡视监察田事,如何?是鬼鬼祟祟?且淮西?细作的事早已有结论,当初朝廷命她除籍归农也并非怀疑她是淮西?细作,你质疑她,是否认为没有拿她问罪的朝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