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厨具(如铁锅、砂锅)和配菜(如辣椒、洋葱)这会儿都没有,张棹歌也只能将就着弄了。
随着羊肋排上架炭烤,一阵阵香味从空中弥漫开来,向来不重口腹之欲的崔筠也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张棹歌让青溪看着火候,自己则回到前堂歇息。
喝了口窦婴煮好递过来的酒,张棹歌只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
窦婴冷不丁开口:“大郎过了年便二十有四了吧?便不想想终身大事么?”
张棹歌一口热酒险些没喷出来。
来了,过年必有的流程催婚。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代替三姑六婆履行催婚职责的会是窦婴。
相亲
张棹歌为了憋回那即将喷出来的酒, 愣是呛得面红耳赤。
崔筠和窦婴还当她是不好意思谈及终身大事,窦婴道:“大郎真是纯情,每每谈及此事, 总是比我们女儿家还要容易害羞。”
张棹歌:“……”
她心想,你们自个的终身大事都没解决,好意思来催我嘛?
可考虑到她们的处境与她并不相同,她到底没能吐槽出来。
说:“我说不准哪天就马革裹尸了,没必要?耽误好女儿家的后半辈子。”
她这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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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筠和窦婴都缄默了片刻。
的确, 张棹歌虽是副将, 但到底不是那种坐镇后方不用上战场的大将,所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窦婴眼尾一挑, 睨了她一眼,说:“真有那一天, 大郎莫不是认为?她一定?得为?你守寡一辈子?”
崔筠有些担忧窦婴这话会惹怒张棹歌,心里还纳闷她阿姊向来稳重, 不该是这么口无遮拦的人。
正当她准备说点什么替窦婴兜一下底时,张棹歌哈哈大笑, 说:“对耶,我都忘了寡妇可以自由改嫁。”
崔筠:“?”
张棹歌为?什么不生气?
她看得出张棹歌不是故作?风轻云淡实则心生芥蒂,那轻松散漫浑不在意的姿态是装不出来的。
张棹歌的脾气原来这么好的吗?
窦婴又扔下一道惊雷:“大郎要?不考虑一下我家七娘?”
张棹歌这下是真没经受住惊吓, 手中的酒盏一个打?滑险些摔落,她眼疾手快地接住, 里面的酒却都洒了出来。
她没想到窦婴不是催婚, 是想当月老。
这顿饭也不是普通的年夜饭, 而是相亲宴!
“窦婴你”张棹歌一边掸去衣服上的酒水,一边说:“大过年的别拿我们打?趣。再说, 崔七娘本就不缺相看的人选。”
她又看了眼崔筠。
后者坐在月牙凳上,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神?情。
但她这个反应过于?平静,显然早已?知晓了窦婴会说这话。
张棹歌很快就猜到了她们的用意崔七娘想要?对抗世俗,与其听从崔元峰的安排,挑选一个不靠谱的夫婿,还不如挑选一个她认为?靠得住的合伙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的,张棹歌已?经认定?了她在她们心目中只是一个婚姻的合作?者。
她们在婚姻当中首先要?思考的是利益的得与失,而不是爱与不爱。
张棹歌很欣慰她们能有如此勇气,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前?提是被衡量得与失的合作?对象不是她。
她私心还是想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的。
当然,她也清楚身处在这个时代,她的私心只能成为?奢望。
可退一步来说,就算她不奢望一份爱情,她也没法让崔筠在这个婚姻当中得到更长远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