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发现是窦婴,顿时哭笑不得:“怎么只有你?”

“七娘在祈福。”

张棹歌看她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鹅形哨,就知道她是打算“夺人所好”了,干脆另外挑一只,但给钱的时候把两只都买下来了。

窦婴睨了她一眼,问:“大郎为何要多买一只,是打算送给七娘吗?”

张棹歌愣了下,环顾四周都没看到崔筠,才不解地问:“崔七娘不在,你为什么这么问?”

窦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乡间传言,大郎与一个郎君为七娘争风吃醋,继而大打出手。”

张棹歌: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哪儿来的谣言?”难道是她跟王贺骋互怼时被乡民看到传出来的?

“是谣言啊?奴家还以为是真的呢,寻思认识大郎这么久,从未见大郎对哪个女子另眼相待,从前以为大郎生来对女子不感兴趣,没想到你属意的是我家七娘这类女子。”

张棹歌:“……”

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窦婴,又问:“你当真是为了陪崔七娘过年才过来的?”

窦婴脸上的笑容一敛,缄默了片刻,才无奈地说:“什么都瞒不过大郎。”

招婿

窦婴十六岁为了大义跟了李贼,离家四载,今年七月才回到故土跟家人团聚。

与至亲团聚本该是一件和美的幸事,然而随着时间长了,左邻右舍间难免会有些难听的传言传出。

窦婴倒是不甚在意这些言论,只是她的爹娘为了弥补她,铆足了劲想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

她曾委身反贼为妾,最后靠智谋除了反贼,虽为人所称道,但同等门第的人家却不大愿意娶她。

朝廷鼓励寡妇再嫁并非是为了女性着想,而是想让女性发挥生育的作用,而寡妇的父母希望女儿再嫁也是希望女儿能生下子女,后半生才有依托。

窦婴美则美矣,但她在李贼身边四年无所出,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生不出。

这令看重子嗣传承的高门大户心生犹豫。

因而来求娶她的基本是一些已经有了子嗣但是丧妻待娶的男子,窦婴嫁过去只能做继室。

也有一些人慕于她的美名,想要以她为妾,不过这只是他们的臆想罢了,他们不敢提出来得罪窦家窦良之女再怎么不堪也绝不会给他们这些人做妾!

在很多人看来,能再嫁给门第相当的世家子弟做继室已经算不错了,好歹是正妻,而且只要好好抚养继子,将来肯定能安享晚年。

可窦良担心窦婴嫁过去会被继子欺负,他女儿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凭什么还要继续受委屈?

于是这议亲之事就僵持了下来。

面对关心爱护她的父母,窦婴说不出不愿再嫁的话来。

更何况,她的兄长已经成家生子,窦家便不完全算她的家了。

前些日子,父母无意中在兄嫂面前谈及崔元峰正在为崔筠说亲之事,她的嫂子突然说了句:“那小小的婚事也该早些定下了,没道理当姐姐的排在妹妹后头出嫁。”

她又对窦婴说:“你也没必要这么挑剔。”

这是窦婴挑剔的问题吗?

嫂子的一句话无疑是将窦良夫妻的脸面搁地上踩。

偏偏窦婴这位嫂子不好惹。她出身宗室,父亲是宗正少卿李济,虽是庶女,行事却一点都不低调,对公婆也并无多少敬意。

窦婴不想令父母和兄长夹在中间难做,便趁着这次崔筠来信提及要在昭平乡过年节,以陪伴崔筠为由,从汴州来了这里。

……

张棹歌沉默了。

李贼被杀后,虽说淮西这块地盘几经易手,最终还是没能掌握到朝廷的手中,可窦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