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回信说：“你离家的那天，她?偷着乐呢，第二天就到处找你，第三天就蔫了，现在也?不大开怀。”

张棹歌有些怀疑：“她?有这么想我？”

崔筠：“唔，大抵是我让她?练字了，她?想找个借口躲避练字吧。”

张棹歌：“……”

原来她?对练字的逃避都刻在了DNA里，并被小破蛋复刻了过去吗？！

夜奔袭

看到?张棹歌的书信, 崔筠心头的忧虑总算去了些。

她抬头，看到?女儿?小破蛋正趴在榻上，用彩色的颜料胡乱地在纸上写画。

这些颜料也是自家生产的, 而且张棹歌根据用原色互相罩染，调出了不少间色，得到?了许多爱好绘画的文人一致的认可。

只可惜，不少颜料的原料太少，生产出来的颜料也只能往贵了卖，只有少数人买得起, 也使得绘画成了权贵富豪的消遣。

崔筠说：“归枻, 你阿耶让你给她写封书信。”

榻上的女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半晌, 把手里的画递了出去。

“画的什么？”

“阿耶、阿娘和我！”

崔筠看上面是两个长得颇为?抽象的人，与一颗又圆又大的蛋。

她嘴角抽了抽, 又问：“你就?没什么想跟你阿耶说的吗？”

小破蛋眼睛滴溜地转：“我想她了，阿娘也想她, 希望她能早点回来。”

崔筠戳了戳她的脸蛋，到?底是没说什么。

第二天, 芥子空间里没有信，只有用颜色代表的平安信笺。

这代表张棹歌已经开始行动，没空写信了。

唐州, 慈丘县，马鞍山。

披着?吉利服卧在山林中的两百人一动不动地从白天迎来黑夜。

距离这儿?千余米便是蔡州的文城栅, 彰义军（淮宁军）用木头围成了一个又一个栅栏。

栅栏周长上千米, 四周有壕沟与木刺, 可以防止敌人直接冲毁闯入，里面则是各种?营帐, 各角还筑起了一个可以观察敌情的角楼。

此时的文城栅守军依旧保持着?戒备，但?是随着?朝廷许久没有回应，他们的警惕心早已不复当日。

尤其是到?了夜晚，彰义军因为?吴诚的优待，晚上虽然无?法像白天一样视物，但?他们自诩没有敌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袭文城栅，就?更加松懈了。

他们的想法倒是没错，由?于军供减少，很多州郡的兵卒都无?法得到?足够的营养补充，夜视能力不佳。

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朝廷这边出了一个挂王张棹歌，也不知道世上有两种?设备分别叫望远镜和红外?热成像仪。

张棹歌白天在山上通过望远镜了解文城栅的情况，甚至连文城栅的都将什么时候吃饭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里面的营帐都是什么情况，她自然也清楚。

夜晚，她则拿出红外?热成像仪把文城栅夜里的巡防模式都摸透了。

随后她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她会?绕到?文城栅的后方闹出动静，引起骚乱。前方的防守必然会?薄弱，这时候，子将军就?能出动了。如果需要?撤退，她会?发射信号，撤退的方向不一样，她也会?用不同的信号-弹予以指引。

夜，乌云遮月。

平日还能借着?月光看清楚附近的情况，一旦没了月光，周围便如泼了墨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文城栅的都将也知道这种?情况容易被偷袭，所以制定了应对的计策，比如燃起篝火篝火能帮助他们把至少一百米内的情况看清。

不过这种?做无?疑是在黑暗中将自己竖成了靶子，同样方便了来偷袭他们的张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