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一句话,便叫吴诚的动作顿住了?,他眯了?眯眼:“窦氏,哪个窦氏?”
吴秀说:“那商贾说是慈丘县君酿的,我记得去?年那个逃脱的窦氏就被封了?慈丘县君,只能是她了?。”
没能杀掉窦婴一直都是吴诚心头的一根刺。
本来对方逃便逃了?,他也?不会再去?想?,怎知对方不仅没有低调行事,反而跑到了?长安,大肆宣扬她设计杀害了?李贼之事,还因此?而获封诰命。
这可把?吴诚气坏了?。
如今知道这是对方酿的酒,他当即便倒了?。
他不喝,其余人也?不敢再喝。
吴秀可舍不得这样好的酒被糟蹋了?,又说:“不过说是这样说的,实?际上这些酒是在汝州酿的。那窦氏在长安,怎么可能跑去?汝州酿酒呢?想?来是有人借了?她的名号行事。”
吴诚看众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酒上,显然是还想?再喝,为了?收买人心,他故作释然地笑了?笑,说:“既然不是她酿的,那喝也?无妨。”
众人松了?口气,一边喝一边玩起了?行酒令,场面的气氛很快便恢复了?欢快。
没有人注意到,酒席上一位负责行酒令中倒酒、惩罚出错之人的饮妓低头掩住了?眼里的光芒。
自从张棹歌开始酿酒,昭平别业的醋也?不缺了?。
由?于朝廷没有把?醋也?加入禁榷名单中,张棹歌便光明正大地卖起了?醋。
崔筠、张棹歌小?两口的家业越经营越大,成功超过孟甲岁,成为了?这昭平乡最?富有的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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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偏偏他得知新来的镇遏将是张棹歌后,不仅收买拉拢镇遏将以制衡张棹歌的希望破灭,甚至自己的制瓷业也?遭到了?打击。
他曾经仗着人多势众,又认识县官和镇官,一直无视朝廷的禁令,砍伐山上的树木,砍伐完又没有重新种回去?。
张棹歌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些部曲都抓了?起来。
按照朝廷的律令,砍伐官家的树木、侵占湖泊为己用?的人杖责六十。
不过张棹歌没有权利审判孟甲岁,她能做的只有把?这些部曲都交给县衙,由?县衙来惩处孟甲岁,以及加强巡逻,不再给孟甲岁侵占公家资源的机会。
之后她听说这六十棍没落到孟甲岁的身上,被他的几个儿子分担了?,还罚了?不少钱。
打这以后,孟家人都夹起了?尾巴做人。
……
这日,张棹歌散值,从营寨回到别业。
刚进门,她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廊庑下,李奀儿正在地上比划认字,她过去?,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夕岚呢?”
她去?隋州后,就没人教李奀儿认字练字了?。
后来夕岚从汝州城回来,崔筠便让她带着李奀儿虽然张棹歌觉得让夕岚去?带小?三?的女儿有点怪,可崔筠问过夕岚,夕岚并不在意,说到底对不住她的是青溪,她不会迁怒仍是懵懂孩童的李奀儿。
所以,照理说,这会儿李奀儿跟夕岚在一起才对,要么也?该被林春给带回家去?了?。
李奀儿指了?指杂院的方向,说:“在那儿,娘子要处罚人,大家都去?了?。”
张棹歌抬腿便往杂院去?,李奀儿跟上了?她。
她说:“你?不用?跟过去?,就在这儿待着就好。”
万一看到血腥的画面,那不得留下童年阴影?
李奀儿有些遗憾,但还是听话地留了?下来。
张棹歌走到杂院,看到的便是宽敞的杂院里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排成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