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习以为常了,默默地退出去,贴心地帮她们把?门给关紧了。

“礼物呢?”张棹歌问。

崔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去将衣柜里一套新?裁制的襦裙给拿了出来。

“这上面的花是我亲手?绣的,这件襦裙也是以你的体量裁制的,试一试吧,不合适的话我再改。”

张棹歌:?

她当?然知道这上面的花是崔筠绣的,毕竟那段时?间崔筠经常去和于春娘交流刺绣,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襦裙是给她做的!

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以为你是给自己做的,再不济也是给窦小小的。”崔筠每年都担心窦婴在长?安会吃苦,所以年年都寄了衣物过去,张棹歌以为今年也不会例外。

崔筠从张棹歌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丝委屈。

她摇摇头,浅笑着说?:“这套襦裙,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们相遇这么久,我一直在想,除了钱和我,你还喜欢什么?而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给不了你和造纸术、印刷术价值对等的东西,只能尽量让你在生活中不为外物所烦扰,情绪上也能得到满足……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这件襦裙。”

“你给我做的,我当?然喜欢。”张棹歌粲然,“能麻烦我的良人?替我更?衣吗?”

崔筠心头一松,也愉悦地应道:“乐意至极。”

崔筠给张棹歌裁制的是一套高腰襦裙,上襦是宝蓝色的直袖衫衣,还搭了件半臂,至于下边围的红裙,崔筠绣的花就在腰襕处,纵使腰襕系了根绦带,也不影响它的美观。

帘子被挑起,张棹歌从中走?出,她的身材高挑,身姿挺拔,气?质又偏冷艳,即便襦裙在身,在烛光下也只映出三分?纤柔之感。

饶是如此?,她骤然入画,也叫崔筠心动万分?。

自行?抹了唇脂的张棹歌朝看痴了的崔筠弯了弯唇。

练字

刚换上没多久的襦裙只展现了那么会儿, 就尽数解下。

崔筠拿了支干净的毛笔出来,眼眸里?情绪浮动,她说:“你怨我不教你书法, 今夜,我教你,你可得认真学。”

张棹歌有一瞬间的怔愣,旋即也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

深夜,大雪忽至,雪花顺着窗户的缝隙飘入, 又在炭盆的温度中融化。

一片雪花挺过了炭盆的热浪, 落在一寸光滑的肌肤上,不过眨眼, 就化为了一滴小小的水珠。

伸出床帐的手被冰凉的雪花刺了一下,忙缩进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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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筠的呼吸急促, 脸色一片潮红。

她咬了咬下嘴唇,声音收敛克制:“冷, 不练了好?不好??”

“得检验七娘今夜的教学成?果才行,不过这?是最后一个字了。”

随着毛笔的挥动, 她紧咬着牙关,才没让那羞人的声音从喉中溢出。她只觉得背上湿漉漉的落下一字,那水渍很快就从温热变得冰凉。

张棹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七娘, 这?是什么字?”

如果是平常,崔筠必然可以在结束比划后就猜出来, 可是张棹歌犯了规, 说练字需要有大量的“墨汁”, 为了能随时取用,必须不停地?添水磨墨, 这?手上

弋?

的研磨的动作便不曾停下。

身体是砚台,指如墨条,肌肤为纸,她的“教学”成?了束缚她手脚的教具。

“不、不知。”崔筠勉强凝聚精神。

张棹歌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那我再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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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崔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