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张棹歌对视了一眼?,眼?里皆看到了笑意。

张棹歌有些臭屁地说:“我俩真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话都说到一块儿去了。不过,我还是把你送到邓州再赴长安吧。”

崔筠想着从邓州走“商邓驿路”的?话会更快到达长安,便默许了。

再思及张棹歌不日便要出?远门?,便勾着她的?手,耳根泛红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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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从前羞于说出?口的?话:“年前要回来,不然入冬后,只有一个人的?被窝太冷了。”

“好。不过我也一个人睡,被窝冷了怎么办?不如你给我写情诗吧,我要很肉麻的?那种?,这样我想起你的?时候,就会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睡觉的?时候就像你睡在我身边一样。”

崔筠耳根的?红蔓延至脸颊,嗔她:你要的?是情诗吗?你要的?是艳诗、淫诗!

……

九月初。

天气秋高?气爽。

张棹歌带着一包社日发的?糖果和一坛子酒来找胖副将?仇果。

正值仇果休沐,他看到张棹歌登门?,满脸戒备:“张棹歌,你来做什?么?”

妻子于春娘一把搡开他,热情地邀请张棹歌进门?:“张押衙,稀客!快请进。”

仇果一脸不悦:“……”

张棹歌进了门?,将?礼物放桌上,说:“突然登门?,也没事先准备拜帖什?么的?,冒昧打扰,特意带了坛酒和乳糖来赔罪。”

仇果说:“这娶了个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带了文人的?酸臭气味。”

于春娘端着加了蜂蜜的?水进来,闻言,白了他一眼?:“娶我很委屈你了是不是?”

“没有……”仇果对张棹歌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张棹歌却没有跟仇果一般见识,毕竟仇果这大半年来都没有给她找事,她也没必要再揪着过去的?那点恩怨不放。

“行吧,我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她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来想托你在重阳节前后加强一下?古鸦路的?治安,多拍派些人手巡视。”

“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用不着你说。”仇果说。

张棹歌走后,于春娘才再度走出?来拆开她用纸包着带来的?乳糖:“奶香味很浓,这乳糖真精品。”

仇果扔了一颗进嘴里,说:“这样的?好东西肯定是他那个义兄给他的?。这乳糖只有用蔗糖和牛乳熬煮才能做出?来,蔗糖又只有江南才有。”

于春娘要将?糖都收起来招待客人,仇果并不馋糖果,他感?兴趣的?是那坛子酒。

不过张棹歌没说这是什?么酒,想来不是什?么好酒,毕竟以?他跟张棹歌的?关系,对方怎么可能会给他送好酒?

他漫不经心地揭开坛口的?布和软塞,突然,一股醇厚霸道的?酒香涌出?,立刻飘满整间屋子。

“嚯,好酒!”仇果眼?睛亮得能发光。

于春娘分辨不出?好酒差酒,但这样浓郁的?香味却是她从前没闻过的?。

以?前的?酒味带着一点点发酵过后的?酸味,偏偏这酒味只剩香与?烈,仅仅是闻着,都叫她脑袋微微发晕。

“这酒到底是哪里来的??!”仇果恨不得跑出?去追问张棹歌。

于春娘说:“他送你这样的?好酒,托你办的?事必然不简单。”

仇果沉思了一番,说:“他只是让我在重阳前后加强巡检。”

于春娘说:“若事情真这么简单,何至于专程上门?找你?!他为何提重阳前后,你就不会仔细想一下?这背后的?用意?我猜,大抵是崔七娘重阳要回邓州祭拜先人,但张押衙可能不会同行……你也知道古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