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张棹歌组成的小家之间也没必要?用崔氏的家规,根据她们的性格和底线,商量着制定规则,往后能省心?许多。

张棹歌见状,也笑了:“回去就立。”

回到邸店没多久,王贺骋就找了过来。

他这回倒不是来请张棹歌替他把田产赢回来的,而是想?找崔筠借钱,让他先把那些田从柜坊那儿赎回柜坊有?利息,越久不赎回,这利息便越高。

崔筠不必担心?他不肯还钱,他们王家注重?名声,他还不上还有?崔铎之妻王翊呢!

王翊在崔筠面?前向来骄傲,倘若崔筠去向她讨债,她为了面?子必然不会赖账。

崔筠:“……”

第一次见如此?坑姐的纨绔子弟。

借钱是不可能借的,不是她吝啬,而是她这次出来只带了四万钱。她跟王贺骋的关?系也没好到愿意为他耽误置办宅铺开纸行。

通过提出立家规获得?崔筠同意的张棹歌说:“行了,你也甭借钱了,去把那些赢你钱的家伙再组起来。”

王贺骋一喜,说:“好咧!”

和他樗蒲的基本都?是汝州城的富家子弟们,他这个年?前才第一次来汝州巡视家业的纨绔之所以会跟这些富家子弟混在一起,是他在汝州这边查账时有?些无聊,经底下的小管事?引荐,与他们结识。

他们都?是富家子弟,身?份相近,他跟他们有?非常多共同话题,很快就混熟了,平常聚会时就会趁机樗蒲。

这次输钱也是在几天前的社日宴席上。

张棹歌问:“你这管事?是什么来历?”

“哦,他叫高承明,是汝州人士,当初读过书,可惜后来跛了脚,绝了科举路。落魄之时,恰逢家父在这边广置田宅,需要?一个帮忙打理的人,他毛遂自荐……帮我们王家打理资产已有?多年?。”

张棹歌:“……”

以她看电视剧多年?的经验,这个高承明很有?问题。

不过在这个奴仆的身?家性命都?拿捏在主人家手中的时代?,大概率是她多心?了。

张棹歌对他说:“你不能让人察觉到你有?把握赢回钱,连你身?边的人都?不能透露。你要?继续装出一副你渴望赢回钱,为此?不惜花更多钱的样子。”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实则很好理解:

除了那些十分自信的人在输了几局后依旧相信自己能赢的人,一般赌徒看到某人信心?满满,一定会心?生警惕,这时候要?想?把输掉的钱再从他们手中赢回来就很难了。

而如果?装出一副非常渴望翻盘的样子,对方就会放心?地抛出更多饵料。

届时是鱼先上钩,还是饵料先喂饱鱼,就未可说了。

拧巴

汝州城西南, 崇让坊一隅。

王贺骋带着张棹歌进?入一间三面环林的宅邸,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人正在饮宴游乐,从外头看, 一点儿都看不出这里这么闹腾。

“怎么样,这宅子大吧?不?过我们王家在襄州的宅邸更大!”王贺骋说。

张棹歌不?予置评,心下一直在观察四周。

她问?:“如此有钱的?人家,为何不?在弘宝坊置办家业,选择崇让坊?”

崇让坊位置偏僻,既不?靠近东西两市, 离衙署也远, 周围开了?很?多邸店,聚集了?不?少?帮闲。

从安全的?角度来说, 这儿肯定不?是非富即贵人群的?首选。

王贺骋说:“这贾郎君是江南茶商之子,住这儿方便。”

“原来对方不?是出身汝州的?富户?”

王贺骋一顿, 过去这些事都被他下意?识忽略了?,今日被张棹歌一番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