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累心也好累。
其实她要收拾的并非床褥,毕竟三伏天里,多盖一块布都是对这?个酷暑的不尊重,只因天气炎热也代表着?蚊虫的活跃,哪怕每晚都会提前熏艾草,后半夜也总会有一堆蚊子飞进来。
要不是张棹歌的毡帐不透气,她都想给搬到屋内来了。
为此,崔筠让朝烟多准备了一顶纱帐,每晚给张棹歌睡觉的榻挂上?,第二天再撤下来。
朝烟真的非常想问:你们就不能睡一块儿吗?
张棹歌无意中听到她的嘀咕,给出分床睡的理由?:“这?么热的天睡一块儿,是想热死谁呢?”
在她那个有风扇没空调的童年里,她都是睡在父母的中间?,床的左右各一台风扇,父母完美地把?风扇吹过来的风给挡住了,热得她半夜从床中间?爬到床头又滚到床尾。
打那以后,才四岁大,因怕鬼不敢一个人睡觉的她愣是勇敢地宣布她长大了,要一个人睡觉,并成功独占了一台风扇。
现在,要空调没有,风扇也没。
冰块倒是有,但它带来的降温效果不明显。尤其是在张棹歌发?现崔筠把?衣物褪去?,上?身只留一件诃子刚好将胸口遮住,下边穿着?小衣(贴身短裤),以如?此清凉的打扮睡觉后,她感觉屋内的气温好似突破了40℃。
她承认,她下贱,她馋崔筠的身子。
为了不在睡梦中做出什么丑态,张棹歌顶着?崔筠不理解的目光坚持分床睡。
又是一个给张棹歌挂纱帐的夜晚,朝烟看着?围在冰鉴旁边纳凉的崔筠和张棹歌,吐槽说:“娘子、阿郎,你们这?样下去?,便是天天诵《观世音经》天天往观音禅寺跑也没用吧?”
崔筠:“……”
那是她为了留宿在云月馆找的借口,还真信了她们是去?求子的啊?
张棹歌:“……”
就算她俩天天睡一张床,观世音菩萨也会表示爱莫能助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未能说出口之言。
崔筠:继续分床睡?这?么下去?,朝烟迟早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该服楮实子了。
张棹歌:……
最终,张棹歌开了口:“咳,朝烟,今晚就不用忙活了,你先去?休息吧。”
朝烟一脸惊喜,生怕她们改变主意,立马撤了。
光人撤不够,她把?纱帐也撤走了:你们最好是真的同床,别自己偷偷挂纱帐。
张棹歌没想到朝烟居然会看穿她的算盘,心里嘀咕:要不今晚忍一忍,被蚊子叮醒了就起来喷花露水。
哦不对,花露水快用完了,目前签到的物品里暂时没开出新的来,剩下一点?她准备哪天跟崔筠外出,或者?应急用。
她踟蹰着?要怎么跟崔筠说自己想爬床,啊不是,想打消朝烟的疑虑,忽见崔筠望过来,眸光熠熠,又善解人意:“棹歌怕热,那就睡外侧吧,近着?冰鉴会比较凉快。”
“那你呢?”张棹歌问。
“我没那么怕热,不打紧。”
见张棹歌没有异议,崔筠便去?宽衣准备睡觉。
脱下衣衫上?了床,崔筠看到张棹歌有些僵直的背影,问:“棹歌何时对冰鉴如?此感兴趣了?”
张棹歌转头看她。
油灯的光从不远处照过来,额上?沁着?一层薄汗的崔筠只穿着?诃子与小衣,手上?团扇轻摇,张棹歌的心就跟那纱帐一样,被轻风拂动?。
过去?将几盏油灯的灯芯剪掉,屋内瞬间?陷入昏暗。
崔筠借着?朦胧月色,看到张棹歌在宽衣。
她不知怎的,脸颊滚烫起来,如?同她心口的温度。
张